坐下來以後,顧清歌從包裏取出一毛濕毛巾出來,先替傅斯寒擦擦臉上的灰,然後才把毛巾給他:“你自己擦擦手,擦幹淨點。”
“好。”傅斯寒接過毛巾擦起手來,這邊顧清歌輕手輕腳地打開便當盒。
“你的”
傅斯寒接過便當,顧清歌卻拉著他的手檢查,確認他把手擦幹淨了,才放開他。
傅斯寒忍不住挑眉:“怎麼?怕我手髒沒擦幹淨?”
“是啊,要是沒擦幹淨吃東西很不衛生的,到時候生病怎麼辦?”
“我不會生病。”傅斯寒卻定定地望著她。
顧清歌愣了一下,抬眸跟他對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生病的,你又不是神仙。”
她也打開便當,然後拿了筷子吃了一小口。
“你以後……每天都要跟著來?”傅斯寒到底是男人,吃東西比較大口,不過畢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男人,這會兒飯極了吃東西動作姿態也還是很優雅。
“嗯,你不願意嗎?”
傅斯寒低笑一聲,“怎麼會不願意?我巴不得你天天來。”
顧清歌臉上紅了幾分,“不正經,趕緊吃飯。”
“哪不正經?是昨天晚上不正經?還是今天早上??”
“咳咳——”顧清歌差點被飯嗆到,這個禽獸說話為什麼這麼無恥,居然好意思提昨天晚上跟早上的事情,她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傅斯寒一眼。
“你再這麼無恥,我以後就不來了。”
傅斯寒但笑不語,隻是伸手寵溺地擰了擰她的鼻子,之後兩人相顧無言,安靜地吃著東西,顧清歌看著周圍髒亂的環境,再看自己坐上的那件衣服上麵沾了許多的泥土,價值那麼高的訂製西裝此時卻都沾染了泥土,而且還被拿來當墊屁股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顧清歌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她吞下口中的飯菜,用筷子在飯堆裏攪動了一下,然後悶聲問道:“你有沒有後悔過?”
傅斯寒夾了肉往到她的碗裏,正準備勸她多吃點,卻突然聽到她問自己有沒有後悔過?
他挑了挑眉:“後悔什麼?”
“你在這裏生活,每天過這樣的日子,和你以前的截然不同,你受得了嗎?”
“為什麼會受不了?”傅斯寒微微一笑,下意識地想伸手揉她的腦袋,可是又將手收了回來,畢竟他的手髒。
這是第二次。顧清歌注意到,他想碰自己,可最終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你為什麼不碰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手髒,不敢碰我?”
“沒有。”傅斯寒否認:“我的手不髒,你剛才不是檢查過了?”
“那你為什麼不敢碰我?”顧清歌不死心地追問。
傅斯寒眯了眯眼,然後朝她湊近幾分:“不是不敢碰你,是怕碰了你以後我會把持不住,到時候我化身成禽獸了怎麼辦?這可是野外。”
聽言,顧清歌瞬間漲紅了臉,“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恥!”
“那更無恥一點?”
顧清歌:“……我懶得理你。”
說完她背過身去自己吃飯,看到自己飯上有幾塊肉是傅斯寒夾給自己的,又轉身把肉給夾了過去:“我才不要你的,你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