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門深似海,一般女人一旦進了皇宮,便意味著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家人了,除非是天子憐惜,才有可能和家人見上一麵,說幾句話。
蔣櫻蘭位極皇後,自然是不能跟一般的後妃相比較,聖上恩準其每月都可讓家人探望一次。
午飯過後,蔣櫻蘭正在一針一線的為龍煜晟縫製棉靴,就聽到一個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抬頭一看,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來跪下:“奴婢恭請皇後娘娘聖安。”
“怎麼了。”看著跪在麵前的小太監問到,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一絲威嚴。
“娘娘,您的胞弟蔣公子遞了求見的宮牌,現已在正殿等候。”
“你怎麼才說!”隨口嗬責了一聲,將手中的針線交給一旁的宮女放好,快步往正殿走去。
“臣給皇後娘娘請安。”在正殿上做了許久的蔣英傑,見胞姐進來,連忙站起身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快快坐下。”蔣櫻蘭見到這個自小疼愛的胞弟十分歡喜,還不等弟弟坐下,便開口關心道:“英傑,你近來可好?”
蔣英傑坐在下首,重重的歎了口氣,向姐姐抱怨起來:“別提了,娘娘,這上官南風是誠心跟我蔣家作對,在軍中一味打壓我不算,還重用父親的老對頭右相的兒子顧渙。”
“豈有此理。”聽聞此言,蔣櫻蘭拍桌而起,大怒:“這上官南風也忒目中無人了些。”
“娘娘息怒。”蔣英傑勸了一聲,繼續煽風點火:“上官南風畢竟是驃騎大將軍,戰功赫赫,手握重軍,誰人見到不禮讓三分,目中無人也在情理之中。”
“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上官家和顧家踩到我蔣家頭上不成?”蔣櫻蘭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一口氣悶在胸口,怎麼也順不下去。
“娘娘,臣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快說。”
蔣英傑看了看四周的站著的宮女太監,不放心的說道:“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你們先下去吧。”雖明知不合規矩,但為了蔣家的榮華,還是聽從了胞弟的建議:“現在可以說了吧。”
見正殿中隻剩下自己和蔣櫻蘭兩人,遲疑了片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蔣櫻蘭身邊,低聲將計劃說出。
“你讓本宮在皇上耳邊提議罷免上官南風?”蔣櫻蘭先是詫異的盯著胞弟看了一會兒,然後嗬斥道:“你瘋了嗎?後宮是不得幹政的。”伴君如伴虎,當今天子更是喜怒無常,她日日小心伺候都來不及,哪裏還敢隨意幹涉朝政,一個不留神,恐怕後位不保。
“娘娘誤會了,您不用幹涉朝政,也不用向皇上提議什麼罷免官員之事,隻需要適時的關心一下皇上,提醒皇上功高震主這四個字。”說完見蔣櫻蘭還在猶豫,於是又提醒道:“娘娘莫要忘了,您與蔣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又如何不知道?當年雖說是因為蔣櫻雪將琴譜讓給她,她才登上的後位。但是說到底,若她們的父親不是丞相,即使琴藝再好,後位也終究輪不上她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