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儲秀宮內殿中的秀女們許是前一天太過勞累,還都睡著。忽聽幾聲急促的敲擊聲,一部分睡得較輕的秀女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往敲擊聲處看去,隻見蘇嬤嬤手中拿著一根竹板,不斷的往門框上麵敲打。
醒來的秀女看著嬤嬤不善的臉色,急忙邊穿衣裳邊推著身旁沒有醒的秀女。不一會兒大部分秀女均已開始整理內務,隻有幾個睡得沉的秀女,還在睡夢當中。
見狀,蘇嬤嬤走上前去,揮舞著手中的竹板,挨個兒抽在那些沉睡的秀女身上,道:“亥時休,辰時醒,都給我睜開眼睛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被抽到的秀女無不大叫一聲,清醒的睜開了眼睛,剛欲發小姐脾氣,一看是蘇嬤嬤,當下開始穿起衣裳,不敢再多說一句。
待秀女們整理完畢,站成一排,蘇嬤嬤拿著那根竹板,站在眾秀女麵前,道:“念在你們剛剛入宮,剛才那一竹板算是小懲大誡,倘若下次再犯,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是,謹遵蘇嬤嬤教誨。”秀女們屈膝彎腰,齊聲說道。
“這宮中不比外頭,你們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皆有禮法,我希望你們好好學,若是沒學好,日後壞了規矩,誰也救不了你們,”蘇嬤嬤掃了眾秀女一眼,道:“現在,我先教你們請安的規矩,你們可要看好了。”
蘇嬤嬤一邊慢慢做著請安的動作,一邊給眾秀女講解道:“在宮中見到比你們品階高的貴人,要兩手手心向下,左手疊在右手上放於小腹前,微微低頭,眼睛看著斜地麵,左腳向後挪半步,保持雙肩平齊,上身正直,微微蹲下,雙手隨著動作輕輕虛按,低眉說,給貴人請安。主子們不說起,就要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演示完畢後,蘇嬤嬤看著眾秀女,道:“都學會了嗎?”
眾秀女齊聲答道:“學會了。”
“好,那你們現在挨個兒做一遍,就說,給蘇嬤嬤請安,”蘇嬤嬤看著第一排最右側的秀女,道:“就從你開始吧。”
聞言,秀女上前半步,眉宇間有些緊張,請安說道:“給蘇嬤嬤請安。”
蘇嬤嬤看著那個秀女,指點道:“動作還算標準,隻是有些急促了,再慢一點,做給我看一遍。”
“諾。”那個秀女應了一聲,第二次做,顯然沒有那麼緊張了。
蘇嬤嬤看完後虛應了一聲,對站在那個秀女旁邊的淩墨祈說道:“該你了。”
聞言,淩墨祈向蘇嬤嬤請了安,落落大方,不見半點緊張。
“好,不錯。”蘇嬤嬤滿意的笑了笑,又看向淩墨祈身旁站著的楚婉吟。
這次不用蘇嬤嬤說,楚婉吟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上前半步,按照蘇嬤嬤演示的那番請了安,直到蘇嬤嬤點了點頭,才站起後退回去。
與淩墨祈不同的是,楚婉吟請安的動作如弱柳扶風,盡顯小女兒姿態,蘇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開始檢查別的秀女,一行看過去,直到柳初彤請安時,蘇嬤嬤才皺了皺眉,板正臉色,沉聲說道:“頭抬得這麼高做什麼?還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不成?給我低下去。”
柳初彤在家從來都是趾高氣揚,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當即紅了雙眼,卻又不敢頂撞蘇嬤嬤,隻得忍住眼淚,又低頭將請安動作做了一遍,雖不十全十美,卻也還算規整,蘇嬤嬤這才繼續下一個人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