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閃避的神色,星辰也不計較,一下子離開他身上,桂花釀的氣味變得淺了一些,小道士笑道,“阿辭,我喝多了……”
“沒事,小道長回去休息吧。”雲辭艱難的坐起來說道。
星辰拉著他的手腕,從懷裏摸出銀針,似乎試圖給他施針,他忽然抽回手,說道,“小道長喝醉了就別施針了吧,在下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行,貧道心疼……”小道士眨眨眼,許是喝了酒的原因,那眸子水浸過一般,澄澈又幹淨,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雲辭被那眼睛看的有些不適,剛要偏過頭,胸口一涼,身上唯一的單衣就被眼前的小道士給扒開了。
雲辭半天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拉好衣服,卻被星辰阻止,星辰手裏的銀針便利落的紮在他身上。
她牽他手腕純粹就是聲東擊西,毒又不是在手上,可雲辭一時沒想明白,隻擔心著這喝醉的小道士會不會就這樣給他紮死了。
小道士下手飛快的施針,雲辭阻止都來不及,手又被她一隻手按著,隻好輕聲哼哼了一句,“疼,小道長……”
星辰果真停下了針,眨眨眼看著他,無比委屈的解釋,“我不能解你的毒,但這樣……應該能減少你疼的時間。”
“不會要每天施針吧?”雲辭苦著臉問道。
星辰點點頭,“不然你就要每天疼那麼久……”
“我習慣了,”雲辭沒有每天被人,尤其是明知道眼前是一個對他有著不軌之心的女人扒衣服的習慣,即使是為了治病都有些奇怪。
星辰輕聲說道,“習慣不了的,這毒總在你習慣的時候適時加重,習慣不了的。”
“小道長當真醫術高明,”雲辭萬分無奈的說道。
小道士顯然是當成真的誇獎她的了,一邊下針如飛,一邊得意洋洋的說道,“若不是你中的毒真的是又多又雜,貧道怎麼說也會幫阿辭解開的。”
“又多又雜?”雲辭皺了下眉。
星辰歎了口氣,歪了歪頭,“說出來阿辭都不敢信,其實貧道一早也不敢信,阿辭你身上,至少有數十種不同的劇毒……”
雲辭輕聲道,“潮海生從來沒對我說過。”
“那個老奸巨猾的東西怎麼會有道爺我實誠?”星辰萬般鄙夷的唾棄了潮海生一頓,隨即悶悶的說道,“這些世所罕見的劇毒千金難尋,怕是誰都想不到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且,這些毒以某種巧妙的方法互相壓製,我如今但凡解了任何一個,其他的毒藥會在一瞬間要了阿辭的命……”
星辰的針已經施完,她放下手看著雲辭,托著頭問道,阿辭,你是得罪了什麼大仇家了嗎?”
雲辭本來在想什麼,聽星辰這麼一說,似乎猛的驚醒,說道,“我不記得了,不過我隻是個質子,能得罪什麼人讓他用這麼多毒對付我?”
“也是,”用銀針減輕毒性至少要一刻鍾,星辰隻好一邊等著,一邊說道,“這種毒藥一般的江湖高手可弄不到,而且還要弄出這麼多……”
雲辭不說話,星辰隻好自顧自念叨,“對了,聽你們家小元說,潮海生總要你做些什麼你不想做的,不知道是什麼事呀?”
星辰這麼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想讓他回答的意思,不過剛要開始下一句,雲辭卻忽然眨眨眼看著她,問了句,“小道長真的想知道?”
“不想,”星辰咂咂嘴,“貧道不用算都知道是件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