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微微眯上了眼睛,太陽曬得她有些疲倦,不過還沒睡熟,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星辰懶懶的轉過頭,看見來人是冉玨,便問道,“冉兄,怎麼了?”
“沒什麼,”冉玨也看了看百姓離開的方向,輕聲問道,“世子被送去都察院了?”
星辰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麼。
冉玨忽然說道,“我相信這件事和世子沒關係。”
他聲音雖低,但卻有莫名其妙的堅定,和屬於讀書人的固執,星辰轉過頭看他一眼,一時想起來雲辭說冉玨有可能在偽裝自己另有所圖,著實難以相信。
冉玨感覺到星辰怪異的目光,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小道長?”
星辰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什麼,沒想到冉兄這麼信任他。”
“世子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冉玨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世子是個好人。”
星辰失笑,那些以考取功名為目的的讀書人最是單純,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分的格外清楚,冉玨也不外乎此。
冉玨然不住臉微微紅了一下,又問道,“小道長笑什麼?”
“貧道是笑冉兄心地善良,為大宣將來有如此的官員感到高興。”
“小道長抬舉了。”冉玨雖然謙虛,但眸子裏到底壓不住興奮,仿佛是被自己崇拜已久的人誇獎了一般,又目光灼灼,試探的問道,“小道長,我請您吃飯吧?”
“冉兄,你再請可都連著請了三天了,貧道我可還不起,”星辰挑眉看著他,心道以往都說窮書生,她如今這眼前還真就有一個富書生。
冉玨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若能得小道長為友,請再多次都是應該的。”
“不必了,”星辰搖搖頭,笑道,“冉兄和貧道本就算是好友了,也不必破費了。”
“那我請小道長去百寶齋看看可好?”冉玨的提議剛被拒絕,便控製不住的羞紅了臉,立刻提出了下一個提議。
星辰看得出來他是想挽留她,她本想告訴冉玨她有事,可忽然想起雲辭的話,就算她再看不出來冉玨可能深藏不露,但出於對雲辭完全的信任,她竟還是提防了三分。
她對冉玨笑道,“小道士沒銀子,可是要趁大好時光賺些銀子用的。”
“小道長,百寶齋乃是這次進京趕考的學子們聚集之地,吟詩作對,風流無比,小道長可一定要去看看。”冉玨扯了一下星辰的衣袖,極力推薦星辰去百寶齋。
星辰心知經過街上的事,都察院絕不敢對雲辭動手,但都察院也算是怕了這群百姓,要放雲辭出來估計還要等到夜深人靜宵禁之後,她此時閑著也是無事,倒對這文人聚集的百寶齋有了些興趣。
冉玨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生怕她不答應,星辰忽的笑了笑,爽快的說道,“那貧道就隨冉兄去一趟。”
冉玨因為高興白皙的的頰幾乎是紅透了,他特別容易臉紅,尤其是熟人之間仿佛更加羞澀,偏偏他自己好像還不自知。
星辰越發覺得好玩,雲辭防著她,許多事並不希望她插手,因此她也不去都察院聽他到底對那些禦史們說了什麼,選擇在主街上等他。
不過一個月後進士科的考試也是大事,她有機會見見從各地前來京城的書呆子們也是好事,想到這裏,便毫不猶豫的跟著冉玨去百寶齋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星辰去了百寶齋的時候,雲辭也被帶去了都察院。
都察院和刑部以及大理寺不同,都察院更多的掌管對京城官員的監察和整治,因為五彩石一案發生在寶親王府,涉事的更像是朝廷上為了權利爭奪的皇子大臣,皇帝老五心思縝密,無論這些高官或者皇族有沒有做過這件事,讓都察院查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麵子,算是皇上的恩賜,畢竟任何一個高官都不想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報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