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推開房門,手裏還捏著已經空了的瓷瓶,她的目光盯在瓷瓶上,看了許久,終於扔下瓷瓶,雙手捂著臉,輕聲說道:“對不起,阿辭……”
她若是真的想替雲辭還人情,完全可以日後再還,她完全可以留下這個她唯一的,求了老道士兩年的,危機時刻可以救雲辭一命的藥,可她沒有,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藍風沂死在她麵前,即使藍風沂也許會是唯一一個能從她手裏帶走雲辭的人。
錦無處理玄機閣之事用了三天,等到錦無再一次找到星辰的時候,星辰正送了藥進了藍風沂的房間。
藍風沂還在休息,錦無進來就喊到,“道士,你何時和這狐狸這麼好了,怎麼不見你給你家美人送藥?”
星辰瞪了他一眼,將藥放在床邊,又親自扶起藍風沂,一勺一勺的喂了藥,問道:“風沂今日可好些了?”
藍風沂點點頭,無奈的說道:“葉姑娘,你還是去找個婢女照顧我便是,這樣真是……”
藍風沂還沒說完,錦無便酸溜溜的說道:“真是恬不知恥,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
“閉嘴,”星辰哼了一句,對藍風沂說道:“別理他,你先休息。”
藍風沂無奈至極,道:“葉姑娘,你太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
星辰沒理他,將被子隨意的扔在他身上,端著已經空了的藥碗帶著錦無離開。
剛出了房間,錦無立刻獻寶一般說道:“道士,你知不知道千金閣和旖旎苑都被查抄了?”
星辰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查抄你們錦書是去吃飯的?”
錦無自討沒趣,便也不在賣關子了,說道:“旖旎苑明明藏著你說的怪人,可是錦書前去的時候,卻一個怪人都沒再見過。”
星辰抬眸看了他一眼,錦無難得神色有些嚴肅,說道:“錦書的行動是皇上忽然襲擊,旖旎苑怎麼知道?”
“你曾經和那些怪人動過手,他們難道沒有聽到風聲自己離開嗎?”星辰坐在一旁,懶洋洋的說道。
錦無看了她一眼,怪叫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和怪人動了手?”
星辰白了他一眼,“貧道又不瞎,那天你受傷了,藍風沂不想你和我說。”
錦無幹笑了許久,敷衍無比的誇了一句,“你真聰明。”
星辰懶得和他貧嘴,錦無立刻嚴肅起來,說道:“你也進去過,知道那個地方和旖旎苑似乎是陣法隔絕,無論那裏發生什麼,旖旎苑都不知道,所以我即使動了手,旖旎苑也不一定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將所有的東西清除的沒有任何痕跡。”
星辰眯了眯眼,說道:“除非有內奸。”
“可惜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錦無點了點頭,他也懷疑是內奸,可說起內奸,於廉在逃,一時還真不知道內奸還能是誰。
星辰擺了擺手,轉身進了雲辭房間“皇上要去查什麼和貧道無關,貧道隻負責讓美人完完整整的回家。”
“道士你……”錦無還沒走進去,便聽見碎片落地的聲音,他立刻衝了進去,看見星辰麵前到處是碎片,雲辭的手指微微顫著,抱歉般的輕笑一下,說道:“對不起……”
“沒事,”星辰越過瓷碗,抱著麵前少年,說道:“沒事了,身子好些了嗎?”
“嗯,”他輕輕點點頭,喝了口錦無慌忙遞來的水,沉默了許久,問道:“藍風沂……”
“他沒事,”星辰知道他會問道,便立刻回答了,輕聲安慰道:“你別擔心,藍風沂沒事,倒是你,昏迷了這麼久,嚇死我了。”
“他真的沒事?”少年慘白的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小心翼翼的看著星辰,仿佛想知道什麼答案,卻又不敢知道。
“我真的沒事,”藍風沂讓身後的黑衣人幫他推著輪椅,笑眯眯的出現在他麵前,說道:“我能有什麼事,你刺殺了我,倒是比我傷的還重……”
雲辭無力的咳嗽兩聲,還沒來得及說話,藍拂衣也走了進來,越過星辰握著他的手腕,片刻後皺了皺眉,問道:“那天你到底見到了誰?”
雲辭愣了一下,他昏迷許久,最後的印象隻剩下他竟出手傷了藍風沂,如今一時根本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拂衣又問一遍,“你到底見到了誰,這種東西不該在出現在世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