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無剛帶他走不久,星辰就收到了消息,她原本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而得知他離開的瞬間,便什麼都來不及想了,無論對錯,不到最後一刻,她舍不得放棄他!
藍拂衣也站在門口,星辰急匆匆的衝了過去,說道:“藍大人,我進宮一趟。”
“我進宮,你留下,”藍拂衣阻止了她,說道:“在這裏等著,他暫時不會出事,宮裏還有你認識的那個人。”
星辰腳步頓了一下,忽然想起認識那個人,那是雲辭的生身母親,她即使用自己的命來換,都不可能看著雲辭去死,因此,不到最後一刻,雲辭也確實不會死。
藍拂衣見她平靜下來,又道:“趙子霖若是一直在他身邊,他不可能離開,他設計將趙子霖騙走,必定別有用心,你去找趙子霖的下落,無論如何,趙子霖不能死。”
“你覺得阿辭會殺了趙子霖?”星辰忍不住看向藍拂衣,“趙子霖是他的兄長,他不可能傷害趙子霖的。”
藍拂衣道:“他心思深,對誰都不信任,對趙子霖到底放了幾分感情誰也不知道,不過……如今無論是利用趙子霖威脅皇上,還是直接殺了趙子霖,對他而言好處更多。”
“他不會殺趙子霖。”星辰定定的看著他,忽然想起趙子霖臨走時說的話,她怎麼會相信雲辭真的會變成十惡不赦的人?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阿辭那麼一個幼稚又嬌氣的小孩子,怎麼就心思深了,他明明是一旦在乎一個人,會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絕不可能傷害他的。
藍拂衣輕哼一聲,隨即轉身了離開,並且關好了房門,留星辰獨自站在院子裏。
藍拂衣的院子很安靜,安靜的幾乎聽見了落葉,她拿出手中的金葉子,反複看了兩眼,不知怎麼似乎忽然就有了勇氣,就像是趙子霖所言,不讓他試試怎麼知道,她忽然覺得,如果是她,一定會選擇破釜沉舟。
“阿辭,你要好好的,”她看著金葉子,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即立刻飛身離開。
“沚茗,你可見到趙子霖?”
沚茗跟著星辰前去找人,說道:“王府的管家說四殿下去了江南。”
“離星殿的人也沒有線索?”星辰隨口問了一句。
沚茗忽然停了下來,說道:“離星殿沒有消息。”
星辰讓你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沚茗說道:“葉姑娘,什麼地方都可能沒有消息,離星殿怎麼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星辰忽然明白過來,當初離星殿的建立是為了對付玄機閣,同時又用於尋找雲辭的身世,如今這件事和玄機閣有關,又是雲辭設計,雲辭一人絕不可能完成,但如果玄機閣在其中相助,離星殿不可能沒有絲毫消息。
“你是說,這件事極有可能離星殿參與了?”
沚茗點了點頭,“葉姑娘,殿主將四殿下當唯一的哥哥,不會放心把他交給玄機閣,唯一的方法就是……”
他話沒說完,星辰接了下去,“用離星殿暗中劫持趙子霖?”
“啊……救命啊……啊啊……”沚茗剛要說話,被一個中年婦女尖銳的叫聲嚇了一跳,他立刻轉過頭,星辰也皺了下眉,本想不管閑事,但忽然傳來孩子的哭鬧聲,她咬了咬唇,說道:“救人吧。”
和星辰距離不足百步之處,幾輛馬車被數百個一身黑衣的人圍攻,馬車旁邊穿著鎧甲的侍衛正和黑衣人打鬥,但顯然已經占了下風,黑衣人一腳踹開一個侍衛,直逼旁邊抱著孩子的女人而去,孩子大哭起來,星辰手裏拿著銀針,瞬間飛向黑衣人的脖頸。
黑衣人頓了一下,星辰飛快的過去將女人還孩子帶走,銀針明明沒入了黑衣人的脖子,但他卻隻是停頓一下,隨即僵硬的轉過頭,直逼星辰而去。
星辰心裏一寒,銀針飛過挑開黑衣人巨大的帽子,便看見了半月前她看見過的驚人的一幕,這些人雙目無神,隻有濃烈的殺氣,銀針刺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似乎根本就不會受傷。
這群人迅速衝向星辰,星辰避開女人和孩子,將黑衣人引走,可黑衣人人數眾多,又幾乎刀槍不入,不一會兒便纏鬥起來,星辰的胳膊上也被劃傷。
沚茗立刻扔了長劍過來,叫道:“葉姑娘,堅持住,再有片刻離星殿的人就回來了。”
星辰點頭,一把銀針瞬間飛了出去,她提著劍,足尖輕點,在黑衣人僵硬的一瞬間以極快的手法刺傷他們脖子上的筋脈,一時間鮮血噴濺,草木都染上血色,黑衣人試圖伸手捂著傷口,一個個眸子中露出一絲類似於不解的表情,隨即緩緩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