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墳頭一捧土(1 / 3)

藍風沂立刻上前給他包紮手心和手腕上的傷,三個月之間,趙五放鬆了警惕,雲辭的身子也終於好了一些,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了。

他足尖輕點,踏著落雪,輕功絕頂,身影剛出了院牆,藍風沂還沒回過神,雲辭便又站在了他的麵前,他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雲辭道:“我不想逃走。”

藍風沂疑惑了一下,雲辭道:“我要他們償命。”

藍風沂看著他,他已經那麼淡漠許久了,如今算不上好,但即使帶了那麼一些邪邪的妖氣,但到底鮮活了一些,藍拂衣不敢奢求太多,答應道:“好。”

染月殿的大門被藍拂衣一掌震開,門外鎮守的禦林軍愣了一下,瞬間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的衝上去抓人,藍拂衣的輪椅上忽然冒出無數銀絲,瞬間飛了出去,禦林軍頃刻之間斃命不少,染月殿院子裏潔白的雪地上落了鮮紅,血腥味再一次幽幽蔓延。

雲辭拿著臨淵,卻並未吹奏,長笛為武器,他內力極高,身法奇詭,電光火石間取人性命,禦林軍接到的命令隻是裏麵關著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卻從未想過竟是如此一個容貌驚世卻心狠手辣的少年,禦林軍因為慌亂破綻百出,不一會兒便被藍風沂和雲辭生生劈出一條道路。

雲辭足尖輕點,藍風沂雖帶著輪椅,但身法卻十分靈活,藍家是機關造物的世家,輪椅輕巧方便,不用時可變成如同一個板凳大小,藍風沂帶著輪椅,以長鞭借力,輕易的跟上了雲辭。

宮中的禦林軍越來越多,卻始終追不上兩人,天牢裏獄卒還在罵罵咧咧或者折磨犯人,雲辭和藍風沂已經到了門口。

雲辭站在天牢前枯樹枝上,往外看去能看見皇宮之外熙攘的街道,他的衣角被風吹起,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的發絲,他靜靜的看著天牢,輕聲說道:“風沂,你先出去,我隨後去找你。”

藍風沂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還未開口,他便將臨淵放在唇邊,說道:“別擔心。”

藍風沂也確實不擔心了,他帶著輪椅輕易的打開皇宮隱衛,身影很快在宮牆外消失,所有的隱衛漸漸逼近雲辭,雲辭忽然吹響了臨淵。

臨淵的曲子要比故淵還輕柔,輕柔的如同在哄著孩子睡覺,可每一絲音律中,帶著幽幽而至的殺機,當音符入耳,仿佛忽然在腦中炸開,隱衛來不及說話,立刻七竅流血,痛苦的倒在地上,不過片刻便氣絕身亡。

天牢裏的獄卒更是受不了臨淵的聲音,慘叫聲響徹皇宮,雲辭看不見天牢裏的狀況,可血腥味卻漸漸濃重,他的眸色越深,仿佛一夜一夜的噩夢,月貴妃在血泊被淩辱的慘狀在他麵前,臨淵的顏色似乎也越深,曲調延綿不絕,大有蔓延整個皇宮的架勢。

“阿辭,住手!”樂聲未歇,星辰已經飛身到了雲辭麵前,剛要搶過長笛,雲辭卻側身避開,他在落雪上輕點,乘著雪站在宮牆上,一身白衣,和紅色宮牆映襯,看著極為冰冷。

“辭兒……”藍拂衣和趙五也趕了過來,趙五自之前被月貴妃重傷,身體一直虛弱,趙子霖扶著他,叫道:“阿辭,別鬧了,不要再殺人了。”

雲辭看著趙五,微微勾了下唇,極詭異的一笑,對趙五說道:“皇上,這才剛剛開始。”

趙五怒道:“你怎麼出來的,你怎麼會有武功?”

雲辭不理他,轉而對藍拂衣說道:“雲曦月說,他不恨你,但想問問你,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要給他希望?”

藍拂衣愣了一下,趙五問道:“雲曦月?摘星閣少主?他不是早就死了嗎?和辭兒什麼關係?”

藍拂衣淡淡的說道:“當年摘星閣死的少主並不是真正的少主,染衣才是雲曦月,他才是摘星閣當初真正的少主。”

趙五一驚,也反應過來雲曦月定是暗中給雲辭留了東西,雲辭才能恢複武功,逃出染月殿,而即使如今知道月染衣就是少主雲曦月,也早已經無濟於事了。

雲辭嗤笑,又看了一眼星辰,星辰擔心極了,剛想上前,雲辭便收回目光,以笛子為中心,龐大的內力橫掃出去,瞬間震開了所有的隱衛,他跳下宮牆離開,說道:“皇上,摘星閣,回來了。”

摘星閣曾是當年天下至尊,但卻為皇室所用為百姓福祉,誰都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摘星閣不再甘心於屈居皇室之下,不再為百姓謀福祉,這天下又會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