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茗站在她身邊,也不再開玩笑,正色道:“二殿下要見您一麵。”
“不見,”星辰懶洋洋的說道:“他答應我的沒做到,我答應他的也做不到,還有什麼好見的?”
“二殿下說,對付大殿下,如今您一定感興趣。”
“為什麼?”星辰放下翹起的腿,笑容一閃而逝,極淡極淺。
沚茗道:“因為大皇子身邊的冉玨公子,皇上準備讓他入朝了。”
“嗬,”星辰淡淡笑了一下,“錦無知道冉玨的身份,也就是皇上知道,皇上這樣的人,既然知道還讓他入朝,必是為了牽扯出玄機閣背後的人,就算是藍拂衣,也不會放過他,我擔心什麼?”
“二殿下說四殿下因為殿主的事被皇上軟禁了,大殿下心狠手辣,沒準四殿下也會變成下一個五殿下……”
趙子弗被雲辭下了毒,星辰能拖的時間早就過了,趙子弗這人腦子不好使,想害人卻從沒成功過,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冉玨若有若無的指引,他罪不至死,可藍拂衣去給他解毒時,他人沒死,卻早變成了一個癡傻之人,毒藥出自玄機閣。
星辰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趙子弗畢竟是皇子,留著還有利用價值,不能說死就死,皇上不關心他,畢竟宮裏還有貴妃,萬一日後能鬧出些什麼事,對他也有好處。
星辰輕嗤一聲:“即使趙子霖被軟禁,也不是他能動的起的,皇上偏愛趙子霖,趙子霖若是受到一點傷害,皇上必定殺了趙子瑞陪葬。”
“葉姑娘……”
星辰看著沚茗,問道:“你想讓我去?”
沚茗說道:“殿主不想讓葉姑娘涉足皇權之爭,畢竟葉姑娘身份特殊。”
“那你呢?”星辰問道。
“葉姑娘能離開固然是好的,可是如今皇上已經讓錦書注意王府了,葉姑娘不可能丟下家人離開,而如今皇上身體每況愈下,葉姑娘必須為王府打算了。”
“我以為你是想讓我給你們殿主報仇呢?”星辰笑了一下,起身走出門外。
沚茗站在她身後,“沚茗僅僅是葉姑娘的屬下,和殿主早已無任何關係,葉姑娘,大殿下若是登基,容不下望山王府。”
星辰道:“可你忘了一個人。”
沚茗看了她一眼,星辰踩著雪走在院子裏,說道:“藍拂衣如今是國師,皇上為什麼要讓藍拂衣當國師,你可清楚?”
沚茗愣了一下,星辰道:“藍拂衣桀驁不馴武功高強,皇上缺的可不是這樣一個危險人物,他要藍拂衣,為的絕不是藍拂衣的武功,或者什麼占星之術。”
“那為什麼?”沚茗疑惑的問到。
星辰道,“沚茗,加入離星殿以前,你是什麼人?”
沚茗回憶了片刻,太久遠的記憶他已經記得不清晰了,說道:“我不記得了,隻記得我是在冬天被殿主帶走了,偌大離星殿,隻有我一人是殿主親自帶走的,所以也一直在殿主身邊。”
星辰笑了笑,打了句岔:“那時候你們殿主還是個孩子吧?”
沚茗也笑了起來,“我當時從未想過像他那麼一個玉娃娃一樣的孩子竟然會有那麼高的武功,嚇壞了,才迷迷糊糊的跟著他走。”
“那你信神嗎?”星辰問道。
沚茗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不信,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住在廟裏,天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上香,說什麼供奉神明,我天天就在神明腳下,神明有靈,為何沒看見過我?”
“是啊,你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皇上也是,當初的貧農到天下之主,他若是把希望寄托在什麼天道上,現在也許早已經在這雪災裏餓死了。”
“那皇上要藍拂衣做國師是為了什麼?”
星辰道,“摘星閣曾在世間屹立千年,掌握著世間天道,閣中有各種詭異的醫藥毒物,傳聞每一任摘星閣雲氏嫡係的血脈中,都有與常人不同之處,而當初摘星閣禁地,藏著令人瘋狂的寶藏。”
“什麼寶藏?”沚茗從未聽過這些事,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星辰道,“傳聞說,摘星閣首任閣主在禁地之中,千年未亡。”
“這怎麼可能?”沚茗驚訝道。
星辰道,“是啊,怎麼可能?可是你怎麼解釋藍拂衣能控製人記憶?怎麼解釋月貴妃身上奇異的過毒之術?怎麼解釋,阿辭他……”
她剛要說雲辭什麼,忽然住了嘴,說道,“算了,月染衣作為雲氏少主,到底擁有什麼藍拂衣沒與我說過,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