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
張嬤嬤大早上剛醒來,還未收拾,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她連忙跑去將門打開。
芝兒站在門口,手勢一揮,示意他們搜查。
“芝兒姑娘,這是做什麼啊?”一群人上來就衝進屋裏一頓亂翻,張嬤嬤不解道。
“宮裏死了人了。”芝兒神情十分不耐。
張嬤嬤也不敢多問,隻知道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群侍衛,婢女動手很是粗魯,到處搜了搜,東西被扔的七零八落的。
一名婢女在一個壓箱底裏發現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覺得有些奇怪,將它拽了出來,上麵竟然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便將它拿到了芝兒的麵前。
不一會兒,一名侍衛就在櫃子的衣服中發現了一把匕首,上麵還有斑斑烏血。
張嬤嬤本就膽小,見在她屋裏搜出了這些,差點嚇得背過氣去,一時間更是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結結巴巴道“芝兒…,芝兒姑娘,這…這…這些東西…,不…不是老奴的,真的,老奴沒…,沒見過啊,一定是…,是…有人陷害,真的…不…,不,不是老奴。”
“帶走。”
芝兒哪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如今證據就擺在這裏,盡快了解此案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芝兒帶著些人挨家挨戶的將後宮搜了個遍,整個後宮無一幸免,雖有些脾氣不太好的公主太妃們,但大多也都忍了,就連殷緋雪,因為是殷緋月是自己的親姐姐,也沒有橫加阻攔,而唯一難纏的隻有一位馨太妃。
在青臨王殷裕在世時,王後逝世後,馨太妃馨莞便成為了後宮中最受寵愛的妃子,奈何殷裕壽命不長,年紀輕輕便去世了,當年殷墨傾還尚未及冠,因此便由馨太妃輔佐一同處理朝政,隻是殷墨傾性格霸道強勢,又怎會容許自己居於人下,也是一番辛苦謀算,終於在及冠那年順利打壓馨太妃並臨朝親政,隻是馨太妃雖一時輸了,但是手中勢力仍是不可小覷,在後宮中亦是無人敢惹,說話也極有分量。
芝兒清楚她家公主的為人,向來是能不得罪的就不得罪,今日那樣說話也是礙於看見此事的人多,她畢竟一手執掌後宮大小事務,說話自然是要一視同仁的。
門開了,一夥人被攔在了外麵,隻放了芝兒一人進去,她偷瞥了一眼正坐在化妝鏡前梳妝的馨莞,低頭行禮
“奴婢拜見太妃。”
“起來吧。”女子聲音拉的很長,將手搭在站在一旁的婢女手背上,邊走邊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飾,姿態很高。
她才敢輕抬起頭說話,眼前的太妃已經三十多了,麵容卻未見滄桑之態,美豔如初,肌膚緊俏如同少女,眼角也未有皺紋,風韻猶存,隻是眼中少了分女子的俏麗,多了絲威嚴。
“奴婢是奉我家公主的命令徹查昨日兩位嬤嬤慘死一案,還請太妃準許奴婢搜宮。”
“哀家一直以為緋月和緋雪那丫頭不一樣,向來知道些輕重,怎麼,這就開始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馨太妃端過婢女遞來的茶,搖頭輕吹。
“太妃恕罪,都是奴婢愚鈍,公主特別囑咐過奴婢,絕不可因為此事讓太妃心中有任何不快,隻是太妃,不如就看在公主麵子上,給奴婢行個好,奴婢好歹得做個樣子啊。”芝兒連忙跪下,隻是說話中並不見慌亂,反而遊刃有餘。
隻是馨太妃似乎並不吃她這一套,冷哼一聲“麵子,不過是個庶出的公主,仗著管了後宮,就也敢在哀家這裏來討麵子了,她也配。”
芝兒麵色難看,跪在地上,卻也不敢反駁,隻是不吭一聲。
“啊~”芝兒尖叫一聲,一杯茶水慢慢從空中澆在她的手上,芝兒抬頭,馨太妃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說的極慢,卻充滿了威脅“回去告訴殷緋月,就算如今是由她暫時掌管這後宮,可哀家也不是吃素的,還容不得她這麼猖狂,要是再敢有下次,哀家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馨太妃的眼神充滿殺意,盯的芝兒毛骨悚然,任那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也不敢躲,咬緊了牙挺著。看她還懂點事,馨太妃豔麗的麵容笑意盎然,一杯茶水終於全部澆掉。
“奴婢告退。”芝兒忍痛抓著自己的手腕,行禮退了出來。
那些侍衛婢女見了,都不敢問,明明早就知道馨貴妃不好惹,芝兒姑娘還非要去,這下不止落不上好,還得罪了她。隻怕以後他們有的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