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文慢慢站起了身,朝她走近了兩步,停了下來。
“本來是要走了,我都答應他了,可是想想我們之間總還有恩怨需要了結,就這麼走了總歸讓人會不甘心…”
祁縉:“那現在呢?你就算回來了又能如何?還不是隻能被關在這裏,不但什麼都做不了,有可能還會失了性命,你隱瞞身世,奪取王位的事情已經眾所皆知,沒有人能保得了你~”
“那就殺了我…”
祁婧文冷笑,仰頭看她道。
祁縉楞住,握緊了拳頭。
“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相信我嗎?”
她輕聲道。
用隻能她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輕輕歎息。
“我的秘密,除了你和慕絕,再沒有任何人會知道,慕絕被關在禁宮裏從未踏出過一步,可是你不一樣…你來去自由,也曾拿過這事威脅過我,你叫我如何信你?”
“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隨時有可能性命不保,你認為我還有必要繼續騙你嗎?”
祁縉認真的看著她。
祁婧文被這話打動,祁縉說的沒錯,現在的她生死都已經掌控在了別人手裏,祁縉確實沒有必要再接著騙她,這樣做對她已經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她冷靜道:“你想說什麼?”
“我隻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愧對於你的事情,還有憐夢,她曾經確實是我母後身邊的一個婢女所生,但卻不是我的人,這些都是有人想要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目的就是讓我們姐妹離心~”
“哦,是嗎?那你告訴我,憐夢不是你的人,她是誰的人,那個背後想要挑唆我們的人,又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得到了什麼好處嗎?”
祁婧文不信。
雖然她已經猜到,祁縉說的那個人,似乎就是她身後遠遠站著的容慕。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抓了她的人是祁縉,她來牢房裏見她,絕不會帶人來,她隻會自己來。
亦或者就算帶人來,也隻會在牢房外等候,而不是在這裏,像是在刻意監視她們一樣。
可是她還是不信,因為她聽到的消息是祁縉至今昏迷不醒,可是現在,祁縉卻好端端的就站在她麵前,也許這是容慕故意做的手腳,目的便是給外界的人製造這樣的假象,他也能更好更快的掌握權利。
可是真是這樣嗎?
她已經不敢相信了。
祁縉微微側目將視線投向了容慕,祁婧文毫不意外的說“你的意思是這些事都是容慕做的,苓雀是他的人,席煥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是他讓我身敗名裂,失去了王位,也是他,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我們兩個姐妹離心?”
君煜軒聽不到她們兩個說話,可是他會唇語,就是在那段時間,他一條命差點都沒有了的時候,他失去了五感。
他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整個人就像是個活死人,他就算睜著眼睛,卻看不到,眼前除了一片紅色,就隻有她。
也是在那段時間,他經曆過一段真正黑暗的時日,他學會了唇語,變得沉默不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