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狼牙棒對王動那詭異的刀法愈發忌憚起來,他深知自己有著堪比一般武士的武力,但王動的一擊之力,竟也不輸於一般武士,這讓狼牙棒開始心慌起來。
越是心慌,狼牙棒所露出的破綻越多,王動沒有放過狼牙棒所露出的每一個破綻,心意四倍刀總在狼牙棒防禦最為薄弱的時候翩然而至,讓狼牙棒捶首頓足,幾欲發狂。
“魔狼狂舞!”在被王動一番無情的襲擾之後,狼牙棒額頭青筋暴跳著掄起巨棒,將攻擊目標轉向了漫天飛舞的刀劍。
既然奈何不了王動的原因是這漫天刀劍,狼牙棒決定將這些刀劍盡數毀壞,讓王動重新落回擂台,成為他的盤中之餐,然後把自己壓抑和憋屈的怒火全部發泄到王動的身上。
巨大的狼頭隨著狼牙棒的呼喊聲出現,直接開口撕咬起漫天的飛劍來,王動察覺到狼牙棒的意圖後,立即揮出數記心意四倍刀對狼牙棒展開飽和攻擊。
狼牙棒緊咬著牙關,一邊提防格擋著王動的攻襲,一邊破壞著漫天飛舞的刀劍,而王動一門心思的攻擊著狼牙棒,一盞茶的功夫後,狼牙棒便承受不了這種狀態,轉為全神貫注的對抗起王動來。
“小耗子,我求你,給我滾下來!”狼牙棒雙目猩紅的看著王動,每當王動襲過來後,他便舉起巨棒使出一記魔狼狂舞,但長時間的戰鬥讓他的魂力體力都消耗的極為巨大,身體在王動的攻勢下也承受了不小的痛楚,這讓他發覺王動的刀法越來越難抵擋起來。
“給我下來,我求你給我下來……”狼牙棒越打越吃力,這種憋屈的感覺竟讓他這生猛的漢子帶上了哭腔,空有武力卻無從發泄的狀況讓狼牙棒愈發的歇斯底裏起來。
看台上的十三宗弟子紛紛沉寂下來,再也沒有驚呼和嘩然,王動在他們的視野中,一絲一絲的消磨著狼牙棒,一點一點的為自己創造優勢,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正是王動這種耐心而謹慎的積累,慢慢的傾斜了賽局的天平。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兩人在擂台上實打實硬撼的話,輸的很有可能是王動,但王動硬是從那唯一的一個優勢中為自己創造了一線生機,然後通過這個優勢慢慢的積累出取勝的砝碼。
以至於最後,王動直接從擂台上下來,使出心意三連刀攻向狼牙棒的時候,沒有人露出意外的神情。
狼牙棒早已被王動折磨到強弩之末,就算王動重回擂台,送到狼牙棒的麵前,狼牙棒也沒了暴力張狂的還擊能力,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格擋王動攻勢的過程中,狼狽的後撤著自己的身形。
直到王動的一記心意四倍刀將狼牙棒打的退無可退,掉下擂台,所有十三宗弟子仍舊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們看向場上唯一站立的王動,臉上都是駭然和恐懼的神情。
滴水可以穿石,繩鋸可以斷木,一個微妙的環境優勢成了王動取勝的一線希望,而王動死死的把握住這一線希望,如同小小蟻穴,硬是瓦解掉了狼牙棒這千裏之堤。
“這就……贏了?”看著被王動打下擂台的狼牙棒,覆海尊者一臉錯愕,王動那執著而謹慎的身姿仍舊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著,無聲卻正麵的回答著他的驚駭。
“好,很好,沒想到動兒可以帶我們歸海宗走這麼遠,著實不錯……”歸海宗主放鬆了一下挺直的身軀,為了緩解王動帶給他的意外與驚愕,歸海宗主拿起一盞茶輕抿了一口。
一直微眯著雙眼觀看台上情境的長須長老微微彎著嘴角,滿意的捋須頷首。
狼牙棒錯愕的站在擂台之下,一動也不動,他到現在都不肯接受自己敗給王動的事實,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數日之前還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王動,武技竟如此突飛猛進,隻給了王動一個小小的契機,他竟破土而出,破繭成蝶!
“那究竟是什麼刀法……”在擂台下愣神了半晌,感覺到有某種滾燙的東西從自己的眼角流下,狼牙棒這才顫巍巍的自語一聲,他臉色有些駭然的抬頭望向擂台上的王動,身形竟不受控製的一抖。
看到王動的身影,狼牙棒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那種恐懼來自於王動的隱忍和執著,與王動的那一戰,使狼牙棒感覺自己像一隻被溫水煮的青蛙,被慢慢消磨掉戰力,最終無奈的看著自己跌入失敗的深淵,那是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他有一種脊背發涼的冷意。
狼牙棒的身影消失在擂台下的時候,眾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是他們看過的最匪夷所思的一戰,王動對狼牙棒的執著與消磨竟讓他們有了一種殘忍之感。不少十三宗弟子的眼眶竟濕潤起來。
就連開設賭莊的萬事通都忘記了去清點這一局中自己賺了多少,王動在他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一顆搖錢樹,而像是低級境界的修者代言人一般,用他的頑強與執著證明,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
勝利後的王動除了僥幸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在擂台上運轉著歸海訣恢複了一下魂力,這才衝石板前安坐的頑童揮了揮手。
隨著頑童跳上擂台,最後一場比賽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