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人驚詫:“那廝還抱著孩子呐……”
也就在劍意幾要漲至鼎點,一觸即之際,周江卻也忽然間劍光一跌,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笑道:“啊喲,剛才被那臭娘們氣昏了頭,忘了還抱著這麼一個小東西,你先等等……”說著向遠處大喊:“老禮,趕緊過來把這小王八蛋抱走,免得被劍氣絞碎了……”
遠處岸上的周孝禮剛從水裏爬了出來,正躺在青岩上曬羽毛,聞言隻能飛了過來,到了法台之上。
周孝禮停了下來,而那岸上的長老見了,便也微一猶豫,總不能真讓那小魔頭抱著孩子跟人鬥法吧?便層層開啟了法台旁的大陣,等待之時,周孝禮兀自怒氣未消,橫鼻子豎眼的罵罵咧咧嘟嘟嚷嚷:“你才想起來啊?我以為你要抱著孩子贏他呢……”
雲獨冷哼了一聲,強行按捺正肆意生長的劍意不去斬了那個賤嘴。
“我倒是想抱著孩子贏他,但也得有那本事啊……”
周江大笑一聲,卻說了一句讓雲獨喜歡的話,邊說邊上前了幾步,而後作勢欲拋出懷裏的繈褓,後麵剛剛飛入法台來的周孝禮卻登時大吃了一驚,叫道:“小心點,你想摔死她啊?”叫聲中振翅急撲,似乎生怕周江真把孩子拋出來了,急著趕上前來接住。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但也就在此時,雲獨膝上的素劍忽然間鳳吟大作。
“不好!”
雲獨豁然轉身,便看到一隻金色利爪正閃電一般向著自己後腦抓下。
“這隻死虎蛟敢偷襲自己?”
雲獨這一刻大怒,此時那周孝禮在進入了法台之後,距離他不過隻有十丈左右的距離,對於洞虛修士來說,十丈距離與貼身而立沒什麼分別,靈動一動間,那鋒利的爪子便狠狠抓了下來,雲獨在這一刻甚至都來不及抽劍,但他畢竟是苦海雲家的大劍客,自幼磨礪劍道,乍逢此變,百年修為在此時盡顯無疑,劍氣隨心而動,赫然化作一柄無形利劍斬出。
“嗡……”
那道劍光卻形成了一抹白芒,直迎著周孝禮的利爪劈去。
雲獨有信心,這一道劍芒,便是無法直接斬掉這隻虎蛟,也能廢了它的爪子。
若是如此輕鬆就被人偷襲了,百年苦修的劍道豈不成了笑話?
“臥槽……”
那周孝禮顯然也曉得厲害,隻嚇的爪子飛快收了回去,同時張嘴大叫。
同時,嘴中也有一道劍氣噴湧,似乎隨時會吐出來。
“劍胎?”
雲獨心底暗驚,身為劍修,自然不可能不了解那傳說中的上古飛劍術,事實上他亦曾經在那化外女修王婉的身上拿到過一柄劍胎,隻是他認為那劍胎與他的劍道不符,因而隨手轉贈了他們雲家的一位小輩而已,因著此舉,卻也傳出了不小的美名,倍受眾人推崇。
但他雖然不曾娶那劍胎,卻也不敢小覷這虎蛟嘴裏那一道。心思一動間,身周呼嘯而起的劍芒再次大盛,如浪潮一般洶湧不定,在身前攔下了一重又一重,異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