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禦生氣了，因為裝壞人沒裝成，氣的蹲一旁不搭理林樹了。
陳英俊也是愣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震驚道：“我聽的暈暈乎乎的，你能不能跟我簡單說說，怎麼看出他是裝的？”
“別問我，其實我也很慌，剛才有一半是猜的。”林樹有點手抖，傳音道：“好特麼險，我剛才已經在考慮各種逃跑的方式了。”
“？？！”陳英俊頓時瞪大眼，嘟囔道：“我剛要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呢，結果你告訴我你是猜的？好欠啊你！”
“但是我有理有據！”林樹說的理直氣壯，畢竟不是全蒙，跟公羊禦也算打交道比較多了，其實很多地方仔細想想還是反常的。
特別是當初忽悠著林樹給了林下令，這是林樹一直就沒想通的事，剛才倒是豁然開朗，才知道是有保護他的成分。
重新捋了捋，等好不容易確定沒啥問題了，林樹才跑過去道：“喂老禦，你不是吧，這麼小氣，猜到就猜到了啊，這也生氣？”
“我就很鬱悶啊！”公羊禦氣道：“我隱藏實力在異人界行走幾十年，能識破我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還都是些老家夥，憑什麼被你小子給猜到了？”
林樹樂，坐在他旁邊拍拍他道：“其實說到底，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啊！”
“我聽過很多關於不老林的事，也見過那個鐵扇先生執行任務時的狀態，這些東西很模糊，但人心是否冷酷終歸是有跡可循的，恰好，我覺得你不是。”
“老禦你其實是個好人啊，這難道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嗎？”
“好人嗎？未必啊！” 公羊禦突然嘿笑道：“我這雙手可也沾滿了修士的鮮血，你以為我是怎麼當上山主的？當然是從最底層一步步殺上去的！”
“不老林信奉的是每個人都有心魔和執念，而我們就是依靠著祖樹數百年來積攢的奇特蘊養水靈氣，培養出高手來買下別人的秘密，再用秘密去換秘密，這個過程中，多的是殺戮。”
林樹笑道：“別故意擺著張很冷酷的表情，這很值得說嗎？我這個異醫手上還沾染過鮮血呢，你以前總愛吐槽異人界冷酷無情，這其實是常態。”
“沒人覺得山林裏的野獸弱肉強食有什麼問題啊，何況那些人，很多都是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不夠坦蕩又是修士，也怨不得誰了。”
公羊禦微微失神，轉頭看過來愣了會才道：“以前聽說你幫吳良解開心結才跟他成朋友的，我還不信，原來你小子真挺會講道理的！ ”
“哈，看來我剛才說的話又很有道理了？”林樹笑，取出一葫蘆酒拋給他道：“道理這東西，每個人心裏都有，可聽別人說出來，往往更容易接受些。”
“這句也有道理！” 公羊禦接過酒葫蘆喝了口，目光平複不少：“你說的沒錯，異人界本利就是殘酷的，我沒必要把自己朝好人上套，我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是了。”
“對嘛，本心即道心嘛！”林樹笑的更開心了，因為這下徹底可以解除戒備了，公羊禦好像真不是個壞人。
“本心即道心？嗯，本心即道心，說的好！當浮一大白！”說著話，公羊禦真的仰頭噸噸噸，把一葫蘆酒全部灌下。
“……”林樹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你元神有點不穩呢？”
“哈哈，我說你讓我釋然了你信嗎？果然沒白認識你小子！”公羊禦大笑，隨即招收道：“陳小子，來來來，說正事了！”
等陳英俊顛顛跑過來的，公羊禦突然悠悠道：“陳英俊，我算了算，你應該喊我爺爺！”
“你喊我爺爺！孫子，罵誰呢，說的是人話嗎？”陳英俊直接要炸了，他被罵的很莫名其妙。
林樹也是古怪，心道這又是哪一出？公羊禦還很認真是怎麼回事？
“害，你這孩子！”公羊禦也不惱，歎口氣道：“你既然也姓陳，那應該是陳青石的子侄輩了？按照日月山的家譜排下來，我那個兄弟陳公明，可不得是你的爺爺輩？我跟他如親兄弟一般，自然也是你的爺爺輩？”
“什麼玩意，你別占我便宜啊，不然我跟你翻臉，我可很介意這個的！”陳英俊倒沒開玩笑，他因為化生的關係，很在意親人之類。
公羊禦認真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道；“我明白了，除了陳青石之外的其他人，都沒出來？陳青石把他們化生到你身上了吧？”
“我靠？！”陳英俊驚訝，表情很明顯了，一副這都能猜到的模樣。
“老禦，化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樹也很好奇，不明白他怎麼猜到的。
公羊禦吧唧吧唧嘴道：“化生是帝祁仙尊創造的秘法，隻傳給了他的後人，也就是後來日月山的陳氏，說白了，就是利用特殊的大陣遮掩天地，用元神重凝的方式，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活世間。”
“但化生有個要求，那就是必然有血緣關係，因為這樣神魂才能融合，所以陳昊天是帝祁後人，陳英俊也是，我們公羊家的先輩，是跟陳氏交好，當年才跟著到了不老林，為了保護陳氏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