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不同平日的嚴於律己,懶散中散發出讓人情難自禁的性感,不像酒吧那些穿著貼身背心故意流露出荷爾蒙的男人,這人的性感是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
我後退了一步,想鑽進被窩。
淩莫凡走了過來,攔了我的退路,他站在我的右邊,聲音應該是他慣常的低沉,我隻是看見他的薄唇張開閉合,我看不懂他的唇語,聽不清他講了什麼,隻是呆呆得看著他。
我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淩莫凡看出端倪。
“我困了。”我盡量把左邊的耳朵貼近淩莫凡,以防止他說話太小聲,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他的神色很淡,過了好久,他的一張漠然的臉才稍微鬆懈,隻是眼角還帶著一抹寒光,“葉錦韻,你確定要我對著你這張臉,保持沉默,什麼都不過問麼?”
我的心揪了一下。
他伸手摟著我的腰,我穿著睡衣,他的掌心隔著衣服的布料,在我腰上劃過。
“你不是不讓我省心,有時候就是太讓我省心了。”淩莫凡打橫把我抱上床,躺下後,他從我身後摟著我,我正麵對著他,他捧著我的臉貼在我右耳上,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不清。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了我右耳失聰後,左耳也喪失了聽力,夢裏我因為無法接受雙耳失聰的悲痛,哭的歇斯底裏,失聰的事情被淩莫法知道後,他很生氣,遞給了我一張離婚協議讓我簽字。
我醒來後,抹了一把臉,竟然哭了。
簡單洗漱後,我對著鏡子在自己紅腫的右邊臉頰用遮瑕膏塗抹了幾層,雖然看著有些奇怪,但總比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出去見人好。
樓下餐廳,淩莫凡正坐在餐桌前,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
我走過去,繞到淩莫凡的左邊坐下。
他斂了下眼皮,專注著報紙,我瞄了一眼報紙上的標題,是一則關於B市未來五年規劃經濟變革的報道。
“你今天不用出差嗎?”我在吐司上刷了一層蜂蜂蜜,夾了一塊火腿片跟生菜,又刷了一層黃油,沒話找話似的問淩莫凡。
“不用,我把今天的行程都往後挪了。”淩莫凡依舊專注著報紙上的內容,端起桌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淩莫凡的時間觀念很強,竟然把行程往後挪了?這不符合淩莫凡的風格吧。
“臉還疼麼?”他應該是看完了報紙內容,就像是遵循著幾何規律似的將報紙折疊好,放在了桌上,他終於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疼了,昨天就不怎麼疼。”我告訴他。
“十一點,安排了你跟楊詩鶯的經紀人向娟見麵。”淩莫凡說。
我一時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或者是感動,總之什麼情緒都摻雜在了一起。
他真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幫我安排的妥當,看似冷漠無情強勢專橫,其實心思勝過我身邊任何一個人,我可以在這人麵前哭得狼狽不堪,也可以笑得像個聖誕節時候得到糖果禮物的孩子,他怎麼會這麼好。
我怕自己一哭,臉上的妝都要化了。
“謝謝。”我說。
“不客氣。”每次我說謝謝,他都要說上一句不客氣,禮貌而又恰到好處的疏離感。我其實不喜歡這樣,那反過來淩莫凡也一定不喜歡我這樣吧。
我伸手抱著淩莫凡,主動湊上前在男人嘴角像是小雞啄米似的啄了一口,他按壓住我的後頸。
我閉上眼睛,雙手掛在了淩莫凡脖子上,屏住了呼吸,淩莫凡以前一定是個接吻高手吧,要不然怎麼光是接個吻,就這麼撩人了。
“葉錦韻,以後這樣的日常,別總是我來提醒你。”他貼著我的左耳,一下一下含著我的耳垂,聲音很淡,慢慢的在我四周擴散包圍了上來,暖暖的,很溫和。
我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雙臂用了一點力氣,勾著他的脖子,腦袋不受控製的變得空白。
淩莫凡今天早上穿著一件休閑襯衫,襯衫下擺紮進了褲子裏,頭發用了定型水,一絲不苟,卻在此刻有了一絲絲的淩亂。
我一直覺得這人的五官是上天的恩賜,精美絕倫,不是漂亮不是俗氣,他的長相是真的散發出得天獨厚的氣場,還有旁人無法模仿的優雅,非常的矛盾,他卻將這樣的矛盾完美的貫穿。
我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男人舔舐著我的嘴唇,銜住我嘴角上的肉,靈巧的舌頭在我嘴唇上十分技巧的描摹。
我抓住淩莫凡的衣領,眼睛不自覺彌漫了一層水汽,看什麼都有些不真切。
此刻,我渾身上下沒個細胞似乎都是酥軟看,要不是淩莫凡架著我的身體,拖著我腦袋,我能直接癱軟在地上。
“別喘了。”他靠在我的左耳,語氣裏充盈著壓製的笑,“乖乖吃早餐,等下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