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見盧越一臉驚呆,不過眉間卻隱隱有一抹粉色,頓時笑意淡了。
她瞥眼看向正在跪拜的盧家人,淡淡說道:“盧老板不去叩拜亡父嗎?”
盧越清醒過來,感覺到了江顏的疏離,頓時耳根子一燙,連忙說道:“是,我這就去。”說完就上前去墓前跪拜了。
江顏站在墓前,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咬破了手指,心裏默念了幾句超度咒語後,滴了兩滴在墓前的泥土之內。
她這樣是在將自身的鮮血鎮在墓前,一旦這邊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她會有所感應。
職業風水師都是負責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何況是她自己找上盧越的?所以這件事她會跟蹤到底,這三千萬不會讓盧越白出的。
“咦?那不是嚴氏集團總裁嚴先生嗎?”
突然,寂靜的人群裏有一個人發出這樣的疑問。
所有人頓時都看向左側上山來的道路,果然見到嚴以梟撐著一把太陽傘,大長腿悠哉悠哉邁著,朝這邊走來。
他那一雙黑色冷眸,視線越過所有人,筆直落在江顏的臉上。
江顏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嚴以梟這個大忙人居然放下公事來找她,而且……他是怎麼這麼快得到她地址的?是偵探嗎?
“嚴先生……”盧越一下子就想到嚴以梟是來找江顏的了,但他可還真沒料到嚴以梟竟然對江顏這麼在意,連忙走過去準備打招呼。
可惜,他一句話沒說完,嚴以梟目不斜視地就從他身旁走過去了,直向江顏,完全無視了他。
盧越頭一次感覺到這麼尷尬……
嚴以梟走到江顏麵前,淡淡地將那把太陽傘撐到她頭上,掃視了一圈四周,語氣沉洌:“結束了沒?”
江顏目不轉睛看了嚴以梟一會兒,才算是點頭:“結束了。”
今天本來就是遷墳,現在棺材已經入土,沒她什麼事了,盧家很快會轉危為安,她也已經用鮮血結下法陣,以防小人,所以她可以離開了。
“回家。”嚴以梟依舊是那麼惜字如金,聽江顏說結束了,直接就把江顏肩膀一摟,在所有人呆滯的視線中,堂而皇之帶著江顏離開了公墓園區。
嚴以梟是自己開車來的,一身挺直的黑色西裝表明他從公司那邊過來。
江顏坐在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之後,卻見嚴以梟遲遲沒有發動車子,不禁微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會看風水?”嚴以梟抬眸看了後視鏡一眼,鏡子裏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輕易入眼。
以前的江顏,很愛打扮很愛化妝,但自從江家出事後,嚴以梟發現江顏倒是素淨了起來,給人一種很幹淨很恬靜的感覺,他倒有些不習慣。
“幾年前,有一個奇怪的老頭教我的,說我總有一天會用得上,我莫名地也感興趣,於是就跟著他學了。”江顏用很平靜的語氣回答,這是她一早就想好跟所有人說的借口,反正沒人能夠辨明真假。
這個說法果然讓嚴以梟側了頭,看著她平靜的眸底。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嚴以梟勾了勾唇角,笑容帶了點微微邪氣:“江顏,你把我當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