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妮手裏也握著一杯香檳,聽到江顏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握著香檳杯腳的手指就輕微抖了一抖。
江顏看在眼裏,又微微一笑:“蘇女士應該清楚,嚴以梟性格孤僻冷漠,對身邊人從不付出信任,完全都是童年的陰影造成的。他患了幾年的自閉症,隻有嚴老爺子陪在他身邊,因此對他來說……他的親人,隻有嚴老爺子一個。”
蘇丹妮一下子就把香檳杯放在了茶幾上,她雙目噴著一絲怒火:“有人想關心他,可卻沒有機會!”
江顏淡淡一笑:“蘇女士說的是自己麼?莫非,嚴老爺子當時不讓蘇女士再接近孫子?”
蘇丹妮臉色一白,半天都像是回不了神。
“伯父,我求您了,您讓我回國吧,以梟他需要我……”
“蘇月凡,你應該清楚如果不是你和那逆子搞出這麼多事情來,以梟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已經患上了自閉症,你要是再出現在他麵前,隻會把他逼瘋、逼死!”
久遠的哀求與對話,令蘇丹妮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一片清明。
她看著江顏,勾唇道:“沒錯,當年是我和嚴封那畜生對不起以梟,以梟童年時會得病,都是我們大人的恩怨造成的。江大小姐還想問我什麼?”
江顏看了蘇丹妮一會兒,輕輕地問道:“我想問,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蘇丹妮眼睛微微一瞠,看著江顏半晌,才迸出一句:“你什麼意思?”
“我所看到的蘇女士,並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是風水師,我相信我的直覺,所以我想知道當年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顏認真地看著蘇丹妮,說道。
一開始她也很反感蘇丹妮,那是因為她先入為主把蘇丹妮當成了和嚴封差不多的人,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畢竟,嚴以梟就是最好的人證,嚴老爺子所說的事應該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她沒有去想過事情究竟是不是這樣。
直到她和蘇丹妮見過麵,說過話,然後從齊月珍那兒聽到了關於蘇丹妮的一些事情之後,她才開始懷疑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要知道,鹿爺等那些大人物,怎麼會隨便和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往呢?即便不得已,也不會有類似於‘父女般的親密’。
所以,她覺得蘇丹妮可能被誤會了,可能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隻是因為嚴以梟的嚴重自閉症,所以沒有人再去關心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
江顏想不到的是,她一句話,就讓蘇丹妮落下兩行眼淚來。雖然蘇丹妮很快趁喝香檳的時候擦去了,恢複到了自然狀態,但她還是沒有錯過那兩行眼淚。
那是一種……被人相信後,落下的多年的……隱忍的委屈眼淚。
蘇丹妮現在完全是一個成熟型的自立女人了,她的情緒已經可以收放自如,隻見她把香檳再一次搖晃在手中後,就勾唇而笑了:“哦?風水師的直覺?那也就是說,你覺得當年我並沒有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