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砸在地麵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悶響回蕩在整個空蕩蕩的會議室裏。
許薄言愣住,攥著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機,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高大的身軀變得僵硬,一動不動。
剛剛,夏簡安是……
跳樓了??
一切來的太快,畫麵過於驚心動魄,以至於這個平日裏處事沉著冷靜的男人,此刻卻有著前所未有過的驚慌。
他雙手顫抖的握著手機,朝著電話那頭再次撥打過去。
一遍又一遍,卻再也無人接聽。
許薄言杵在原地,心口被什麼鈍器刺破一樣,疼痛從心髒四周的感知神經,慢慢的襲來。
頭腦清醒一分過後,他嗓音顫抖的朝著門外的助手秦嶼喊道:“查……快查夏簡安的位置,我立刻馬上就要見到她!!”
……
北城醫院。
查到地址後,許薄言一刻都沒有停留趕到夏簡安定位的醫院。
剛到還沒下車,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門口,有一簇人影圍成一團。
許薄言邁著僵硬的步伐下車,大力的撥開人群,高大的身軀擠了進去。
當大理石地板上的一灘刺目豔紅的血跡映入眸時,這一瞬間,觸目驚心!
這一攤血跡,都是夏簡安那個女人留下來的?
許薄言高大的身子,此刻不禁一顫,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剛剛有個女孩子跳樓了,現在送進了急救室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這麼高的樓跳下來,肯定死了吧!”
“好可憐,年紀輕輕的有多麼痛苦,才會想不開……”
周圍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一字一句像是一根根銀針般。朝著許薄言的耳膜襲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的女人會選擇這般痛苦的方式離開。
那個自私膽小的女人,怎麼會舍得去死?
“不,我不信,夏簡安她怎麼敢?”
許薄言慌忙的搖著頭,他逃避著這一抹刺目的顏色,退了幾步後挪著顫抖的身子,轉身徑直往醫院裏跑去。
急救室外,許薄言一顆心卡在嗓子眼,邁著步子在門外不安的走動著。
他承認,確實,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夏簡安的厭惡很深很深。
可是,乃至此刻,他才知道,並沒有深刻到必須讓那個女人死掉才能遏止。
甚至看到那個女人在手機畫麵裏,一點一點剝離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心會如此的痛!
“許總,您別太擔心,或許夫人沒事……”
秦嶼從未看過平時那般冷靜的許大總裁有過這般焦急,他隻想安慰好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
可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有所懷疑。
真的沒事嗎?那可是十一樓啊!
……
“誰是夏小姐的家屬?”
思緒被從急救室裏走出來的護士小姐的這句話掐斷,許薄言回過神來後,激動的上前,嗓音中都帶著顫抖:“我,我是病人的老公。”
“夏小姐的情況危機,醫生還在搶救,目前情況不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這個是病危通知書,先生,麻煩您簽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