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深冬,今日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柔軟潔白的雪花落在地麵,疊起厚厚的一層。
許薄言拖著最近絲毫沒有休息好的身體,癱坐在辦公椅上,眼底滿是疲憊的看著窗外的雪花。
過不久,便是新年了,家人團聚的日子。
想到這,他的心底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許薄言的思緒,他抬眸便看到了表情複雜的秦嶼。
自從安排秦嶼去辦事,時隔今日已經有一個月之久。
許薄言倏地精神振作起來,立馬坐直了身子:“怎麼樣?”
秦嶼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包著的文件袋,臉色是許薄言前所未見過的凝重,他一邊將手裏的文件遞向許薄言,一邊眉頭緊鎖的看著他說道:“江醫生自從從醫院離開後,對於自己的行蹤特別的保密,我們花費了很大的人力才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消息,這裏麵是所有資料。”
秦嶼在許薄言身邊許多年,他向來沉穩對無論多大的事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可是此刻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許薄言不禁心頭一顫,接過他手中的文件。
秦嶼拉開椅子在許薄言對麵坐下,神情依舊的凝重:“許總,您打開看看,我們有重大發現。”
重大發現?
心中那股這些時日絲毫沒有消散半分的心慌又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許薄言心中帶著各種揣測打開了文件帶。
牛皮紙袋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幾張照片。
照片上麵的場景是在一個公園裏,江亦野和一個女人肩並肩坐在長椅上,陽光剛好的下午,畫麵看似特別的美好。
可正當他將目光鎖定在江亦野身旁那個女人身上的時候,許薄言在這一瞬間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這是……”過於驚詫和激動的情緒,讓他說話都遏製不住的顫抖。
照片上麵腦袋靠在江亦野肩膀上的女人,不是夏簡安嗎?
不是那個已經跳樓身亡,如今已經變成骨灰的夏簡安嗎?
許薄言無法形容此刻的慌亂,他慌張的揉了揉雙眸,以至於自己看錯。
可是,怎麼都不會看錯。
即便是沒有拍到她的全臉,即便是沒有任何的特點象征,許薄言都有一萬個肯定,照片上的女人一定是夏簡安。
那可是和自己在一起整整七年的女人。
那是自己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此刻的許薄言隻覺得汗毛都在這一瞬間根根豎起,從後背襲來一陣涼意,蔓延至全身將他整個人凍住在那,一動不動。
許薄言情緒一時無法平靜,以至於說話都吞吞吐吐:“為,為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
“許總,我們看到的時候,也特別的詫異……”秦嶼坐在對麵,他當時看到這幾張照片的時候,和許薄言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
許薄言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又怎麼相信得了?
他親眼看著夏簡安那個女人的屍體。
他親自為那個女人舉辦的葬禮。
他親自監督了火化的全部過程,而那個女人的骨灰此刻還放在別墅二樓臥室的書桌上。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女人此刻會好好的出現在了這些照片上?
“查清楚了?是現在的照片嗎?”許薄言雙眸有些泛紅,抬眸臉上他仍舊質疑的看著秦嶼。
“這是我們派人親自拍到的,這個公園是在江醫生名下的一個私人高檔公寓裏。”秦嶼當時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可是所有一切都是真的,他臉上倏地陰沉了下來,看著許薄言的雙眸有些不忍:“夫人自從16號被江醫生帶走後,他們兩人就一直住在那所名為月灣的高檔公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