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海,原本蔚藍的海水變成了暗紅,天空中沒有了翱翔的海鷗,水中也沒有了耀武揚威的海王類。
浩瀚的海麵死一般的沉寂,一眼望去隻有十座高聳如山嶽的祭壇,祭壇的頂端十朵詭異的花蕾已經微微張開了一道口子。
一縷縷不知名的霧氣從花蕾中飄出,沿著海風緩緩飄入大陸深處。
“少千,這都過去多久了,範老頭怎麼還沒回來?”一座祭壇上,花蕾旁邊盤坐著一尊凶神惡煞的佛陀,開口道。
最中間的一座祭壇上,少千盤膝而坐,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終於恢複了紅潤,聞言心中冷笑,他受傷不輕,自然不能讓這些人看出破綻,所以一直沒有說出範不群的去向。
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瞥向凶煞佛陀道:“他死了。”
“死了?”刹那間不止一道驚呼聲響起,幾乎每一座祭壇上盤坐的人都睜開了眼睛,一道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少千身上,隱隱間空氣中已經彌漫了一股殺氣。
對於周圍的變化少千並未在意,而是繼續道:“我們除了去辦應該辦的事情,事實上還回去拿回一件屬於我的東西。”
他對於周圍的威脅充耳不聞,除了他對荒城的推測其他東西幾乎都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我為什麼現在才講,相比不用過多解釋吧?”少千冷笑道。
眾人頷首,自然不用再解釋了,身受重傷,若是換做他們同樣不會表現出來分毫。
不過這也讓其他人對少千多了一份警惕,要知道在場的可都是半步王者,一個人若是受傷那可是很難瞞得住的。
若是換做他們,必定會先找個地方將傷勢養好,然後才會回到這裏。但是少千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若無其事的回到了祭壇。
若僅僅隻是這樣,眾人也隻是佩服他的勇氣,但是顯然不止這麼簡單,從少千回來,一直到他現在傷勢完全恢複,他們居然毫無察覺,這才是最為恐怖的地方。
在場不少人都陷入了沉默,不久前在荒域的確有人渡劫成為了半步王者,那一股威壓當時橫掃整個那黑大陸,令人影響深刻。
但是這也僅僅隻能證明此人天賦異稟,今後成就不可限量。
可是按照少千的說法,此子不僅以一敵二,而且最後還一刀斬殺了範不群。而且若非少千當時手中持有弑神弓,很有可能就是一刀兩命。
“你確定你沒走火入魔?”眾人分析後一致以懷疑的眼光望著少千,莫說隻是一個新人,即便是他們之中也沒有誰敢說可以以一敵二的。
到了此等境界,別說生死,連勝負都很難分出,但是現在少千卻告訴他們,有人一刀就結果了一名半步王者,這簡直開玩笑。
“我信他,此子跟玉女宮的那個女娃娃很像。”之前開口的凶煞佛陀突然開口,他幾乎遭遇了同樣的情況,這對於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眾人聞言都陷入了沉默,佛陀的遭遇他們略知一二。過了良久,才有人問道:“那是一把什麼刀?”
少千目光複雜,那一刀令他至今心有餘悸。按理說他對這把刀應該已經再熟悉不過了,但是他卻搖了搖頭。
“似刀非刀,刀中有聖道氣息,好似絕世名刀。”少千開口,接著由疑惑道,“在那一刀斬出的時候我還看見了一隻上古凶獸饕餮。”
“上古名刀一共就那麼幾把,若真是不可能認不出來。但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怎麼可能有聖道氣息,而且還封印都上古饕餮凶獸呢?”有人疑惑,覺得少千所說自相勃論。
少千眉頭緊皺,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些什麼,開口道:“這小子身邊有倒是有一尊聖道級的殘魂,他的那個小世界據說就是那道殘魂的。”
“幾年前,暗黑秘境開啟的時候,王動恰好就是最大的贏家,當時他得到了正是饕餮傳承。”有人接道。
最南邊的祭壇,一尊戰神模樣的男子盤膝而坐,一把戰戟橫擱在雙膝上,聞言睜開了眼睛,道:“那一切就說的通了,雖然那道殘魂是個廢物,但是曾經站在頂端,定然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傳承,否則一個黃毛小兒,憑什麼可以和我們叫板?”
一番爭議下來,眾人最終都認可了戰祖的說法,畢竟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武宗直接跳到半步王者境界。
“好,我們姑且信你,但是少千,幽冥花開的具體時候,你現在總該給我們透個底了吧?”
所有的目光再次彙聚在少千身上,這個時間少千一直不肯開口,在以前幽冥花蕾尚未形成,並不著急,但是現在眼睛幽冥花即將綻放,他們必須得到一個精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