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會有現在這種局麵?還不是因為咱家和譚家沒有合作,要是有譚家在背後支撐,就算簽個空合同,資金全部套進去,那譚家會見死不救嗎,還不是要多少錢給多少,動物園那邊也不至於克扣他們的夥食,就不會上報,不會被發現,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咱爸給你的基業全都要被你毀了!不,不但是你,還有那個小丫頭片子,跟譚家聯姻有什麼不好,嫁給譚厲有什麼不好,非要搞什麼自由婚姻,結果到現在也沒嫁出去,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自己得不到好還害了全家。”沈海唾沫橫飛,雙手叉腰走來走去,走幾步看一眼床上的沈父,要是他有足夠的膽子,這會兒他更想指手畫腳來顯示自己多麼義正言辭。
沈花灼的手僵在握把上,門隻開了很小的一道縫隙,屋內的人沒有察覺外麵站著他們嘴裏的當事人。
言商商也聽到了,而且這件事忽然就和譚厲扯上關係,她細聽之下,覺得十分荒誕,可是看了眼沈花灼的臉色,她嘴裏那句別聽他瞎說還是咽回了嘴裏。
她覺得沈花灼應該也不會聽沈海的胡扯,但是人著急的時候,麵對已出現的問題,想到它可能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就會忍不住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她怕沈花灼陷入死胡同。
沈家哥哥冷眼看著他,聽他越說越過分,終於不顧父親的暗示,大喝一聲:“夠了,大伯,父親現在需要靜養,而不是浪費精力聽你在這說歪理。”
沈家哥哥掌管公司多年,氣場全開,還真把沈海鎮住了,但他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可是他大伯,怎麼可以這麼跟他說話!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爺爺去世,我就是這個家輩份最大的,長兄如父,我說你爸兩句怎麼了,還有你,你小時候我那麼疼你,你現在就對又吼又叫,家教都被你放屁放幹淨了是吧,我……”
“大伯,庭鬆是我一手帶大的,你說他沒家教,是說我沒教好嗎。”沈夫人原本懶得理會他,誰知一不留神,就讓他炮轟了全家,這會兒一開口,沈海皺皺眉,憤憤的哼了一聲。
“庭鬆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那個小丫頭片子可就不好說了,她爸爸住院躺這,也不見她身影,這般不孝不義,也難怪譚家看不上眼要退婚。”
沈海越說越歪,意思都扯到十萬八千裏去了,他說的這麼過分,要是換做平常,不用沈夫人出手,沈父和沈家哥哥都要忍不住出手把人趕出去,但是今天不行。
沈家因為他們的疏漏出了問題,他們沒有底氣。
沈海說了一通,滿足了擺譜的欲望,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咳,我也是為咱家公司著急,網絡上都傳瘋了,說我們會苛待動物,是知道出售的產品質量會不會也有問題,我來之前去公司轉了一圈,看到銷售部那邊接了好幾個分銷商要求退貨的電話,我這不就火急火燎的過來了,說話重了點,要不是自家人我至於這麼掏心掏肺的分析原因嘛,剛剛是扯遠了,我們說到了哪了?那個資金的問題對吧,你們現在有什麼方法回籠資金嗎,還有那個假合同,得想個辦法解決。”他把剛剛聽沈父兩父子說的話總結了一下,又拋出來,像是自己早就想到了這兩個問題似的。
沈夫人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沈庭鬆瞥他一眼,也不說話,掏出手機給妹妹發了個信息,問她到哪了。
他怕她回來的遲可能會碰到堵在家門口的記者,受到傷害就不好了。
沈花灼的微信提示聲是震動,收到消息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震了一下,聲音雖小,但在驟然安靜的空間內還是傳到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