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言母的老家,言商商的記憶中那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據說木偶戲的一個分支就是從那流傳出來的,而且他們那邊有很多獨特的菜式,後來外婆病逝,舅舅一家搬到城裏,言商商就沒再去那裏了,想吃的時候就讓言母做或者自己做,她會的很多菜都是言母教的,並且她也非常喜歡吃那些菜。
言商商給譚厲做的,就是其中一道菜和一道外婆丸,再配個蛋花湯,夠他一個人吃了。
她沒拿菜單進來,言父忙完一桌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問是給誰做的。
“譚厲來了,還沒吃飯呢,我讓他在這裏吃。”
因為言父對譚厲和她在一起的態度尚算開明,言商商也就沒有遮遮掩掩的。
譚父不明意味的默聲嘖了兩下,洗了下手掀開簾子出去。
言商商忙著炒菜,沒注意。
一菜一湯費不了多少時間,丸子也是前期處理過的,再炸一下就好,言商商用托盤裝好,掀開簾子,卻見父親坐在譚厲對麵,滿臉嚴肅,譚厲也無甚表情。
恰好一對情侶進門,言父看她出來,起身走向那對情侶,引著他們前往另一張空桌。
“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譚厲把托盤拖到自己麵前,他們店員工有自己專屬的碗,譚厲用的就是言商商的。
“就問我關於創業的事情,他很關心你,問我你這個店要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準備才好。”譚厲說。
“真的?”言商商有些驚訝。
譚厲扒了一口飯,抬頭疑惑的看她:“不然呢?你以為他會跟我說些什麼?”後麵那句話他很輕很隨意問,但是眸子卻緊盯著她的神情。
言商商咳了聲,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
“不過我也問了他一個問題,”譚厲喝了口湯,餘光瞥到言商商變得緊張的神色,不緊不慢道,“我問他要娶你要準備多少聘禮。”
言商商的臉不可控製的紅了。
“那我爸怎麼說?”
譚厲說:“他說這取決於你。”
“我?”言商商一臉懵,言會心出嫁的時候她聽說過父親老家那邊的嫁娶習俗,雖說不是非要按那個進行,那那種特殊情況都是因為男方家裏實在拿不出那麼多或者其他特殊原因,言會心結婚的時候是照那樣要的,譚厲不可能給不起一樣的。
言商商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但是說到婚禮這件事,她就開始糾結,譚厲有沒有看懂她隱藏在策劃案裏的意思呢。
“譚厲,正好你在這,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等我吃完說不好嗎?”
言商商:“......”剛打好的腹稿又被撕了。
譚厲繼續吃,言商商還要繼續忙。
等言商商無意中看了眼時間,才驚醒過了已經快到海瑞員工上班時間了,譚厲現在回去鐵定是遲了。
言商商慌忙的尋找他,又希望他已經走了,又覺得這可能性不大。
果然,他還坐在原位。
言商商走過去,似抱怨的提醒他怎麼沒去上班。
“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商量嗎?”
言商商愣了下,心虛的別開眼。
他等了那麼久,結果聽到一個“壞消息”,言商商就不忍心。
可是遲早要說的啊……過兩天她要去外婆家,到時候更找不到機會了。
“譚厲,那個、結婚的事情,我……”總覺得難以啟齒是怎麼回事。
譚厲的喉結滑動了一下,餘光注意到言父一直在看著他們,才險險忍住把她抱緊在懷裏的欲望:“你不想嫁給我?”六個字輕到近乎呢喃,然一字一頓蹦的卻有咬牙切齒之感,似說出這句話要費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