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敲鼓聲,鼓槌快而密集的敲在鼓上,砸出震而不悶的聲響,多了幾分嚴肅。
“又開始了,有完沒完,咿咿呀呀的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店主大聲抱怨,視線也是看著外麵,完全就是衝著外麵那人講的。
配樂聲不停,在熱鬧卻不喧囂的夜晚顯得格外聒噪,雖然這個城鎮已經發展的有些規模,但生活節奏和大城市比顯然還是慢一些,這時候也有不少人已經準備和周公約會,不知有多少人被吵醒。
言商商夾一塊肉放進嘴裏,好奇的往外看了眼。
店主可能是習慣了,說完抱怨的話後又繼續自己的事,看到言商商的眼神,他笑了笑解釋道:“你們是剛來這裏的吧,外麵那個叫木偶戲,唱起來能吵死人,他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好好的菜館不幹了,把錢全拿來砸上麵,這可好,搞的老婆跑了,孩子上學都成了問題。”說完嘖嘖兩聲,是疑惑和感歎,眼中卻閃過懷念。
這個木偶戲是他的童年,然而既然已經被時代拋棄,為什麼非要去找什麼傳承人,還把家財全耗光了。
言商商聽故事般聽了前半段,到後麵卻驀的來了精神。
聽完全過程,她可以肯定,外麵那人極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
這運氣也太好了,她還想找老板打聽一下他的住處來著,沒想到真人就在外麵。
“你在這吃,我出去看看。”她對杜芳芳說,然後起身往外走。
言商商在店內聽著聲音清晰,還以為就在附近,然而實際上聲源卻是在對麵的廣場,來的時候言商商記得那邊明明是阿姨們跳廣場舞的場地。
而現在,那些阿姨們坐在邊上休息,也是在看木偶戲。
言商商從後麵溜過去,找到一個空隙坐好。
可是她看不到演木偶戲的人是誰,因為那人被屏幕遮擋了。
然而言商商沒走,她留了下來,聚精會神的看起了木偶戲。
在記憶中,小時候的言商商和言母回到老家,是看過的,但是年紀小坐不住,從來沒有認真的看完過整出表演,後來在電視上得知,木偶戲好像被其他省份的其他縣市申報為非物質遺產,但是那個跟這裏的相似卻不一樣,因為這裏的木偶戲本身就是一個分支,積年累月的變化後有了自己的表演方式,就像這裏的菜品一樣。
一人一物一屏幕,卻能上演數不盡的曲目,一部了,贏得滿堂喝彩,可以說阿姨們很盡責了,掌聲評價一樣不落,但要是說再來一場?阿姨們卻又不答應了,因為他們還要繼續跳舞。
木偶戲收場了,言商商一骨碌坐起,走向正把所有東西收到一個皮箱的男人。
“你好,請問你是許國樟許大廚嗎?”
男人抬頭,皺著眉上下打量她,然後搖搖頭。
唉?找錯人了?不會吧,剛剛麵館老板說的事跡和她從母親那裏聽來的事跡八九不離十了。
但是對方都搖頭了,總不會有人否認自己的名字吧,她看起來又不像壞人。
“我叫許國樟,但不是許大廚。”男人說。
言商商一愣,回神後連忙追上提著皮箱離開的男人。
“你好許大廚,呃,許叔,請允許我冒昧的這麼稱呼你,我叫言商商,我是來找你。”男人的腳步大,言商商不得不邁大步子跟上,最後幹脆小跑著跟在他後麵。
“找我有什麼事?”男人腳步不停,步調卻在加快。聽到那聲許大廚他就知道對方目的並不單純,而且還是他絲毫沒有興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