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四周的空氣都在那一瞬間迅速結冰,連吹刮過來的山風都似乎裹著陰刀,刮得她生疼。
夏君心從來都沒有看見這樣的封曜景,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如同瑰寶的眸子會有這樣陰沉的冰冷,冷漠得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都說暴風雨真正要來臨的時候,要比以往平靜很多,所以在這時她反倒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來麵對封曜景的憤怒。
但是那將近三分鍾的沉默之後,封曜景卻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冷漠著臉轉身離開。
而夏君心,隻想要找到白天被自己扔了的那股戒指,根本無暇去搭理封曜景的離去。
她繼續尋找,一直找到了天亮,她幾乎將這一片的草叢全找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想念。
“難道我就連一個唯一的念想都留不下嗎?”夏君心愣愣的看著這一片草叢,眼淚順著臉龐不斷的往下掉著,眼睛早就已經腫得跟兔子似的。
淚水模糊了雙眼,所以即使是陽光升起來,視線周圍的東西也是那般的模糊不清。
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讓那種閃耀著的光芒變得耀眼非常。
那是......
夏君心連眼淚都來不及擦,支起那已經麻到失去知覺的腳,朝著某個方向奔跑過去。
終於在不遠的草叢中,她找到了那一枚小巧而精致的戒指。
將其從地上撿起時,夏君心的激動得喜極而涕。
“終於找到了。”
小心翼翼的擦去戒指上的露水,嗬護得如同一個珍寶。
戒指的款式極為簡單,但卻極和她的心意,比起家裏那放著生灰的鴿子蛋還要讓她歡喜。
找到了戒指,即便是一個晚上沒睡,夏君心的精神依舊不錯。
正好林導發消息過來,讓她今天白天先休息,晚上再去趕夜班,夏君心也就趁著沒人發現她這狼狽時,先一步順著小路開車溜走。
路過便利店,夏君心特意買了一柄冰的酸奶,將眼睛紅腫消掉,才開車回去。
回到別墅,夏君心發現一向溫和的林姨有些不對勁,躁動不安,一副急不可耐想要表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林姨,怎麼了?”夏君心疑惑的靠過去問道。
“少奶奶。”林姨看了她一眼,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那個架勢讓夏君心看了一頭霧水。
“到底出什麼事了?”她疑惑的皺了眉頭,突然想到什麼般的也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是爺爺要出什麼事了吧?”
看著夏君心那著急的樣子,林姨立刻安撫道:“不是不是,少奶奶別的多想。”
“那是怎麼了?”
夏君心還真想不到是什麼事能讓林姨為難成這樣。
“是少爺。”林姨說著,靠近她的耳畔,小聲道:“少爺帶之前的那個女人回來過夜了。”
聽到這裏,擔心的夏君心不禁翻了個白眼:“我當什麼事呢,直接裝什麼都沒看到就好。”
“可是……”
林姨還想說什麼,就被夏君心直接打斷了:“林姨做了什麼好吃的?我加了一個晚上的班,都還沒吃東西呢。”
林姨一聽這話,也不管了,立刻進廚房給她準備吃的去了,夏君心走到沙發上坐著,手指無意識的摸著口袋裏的戒指,發呆。
“哎呀,這不是這家的女主人回來了嗎?”突然一道女子的嬌聲在身後響起。
托封曜景的福,她現在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
隻是她現在對封曜景養的這瘋狗女人沒什麼太大的興趣,直接也懶理會,就當什麼也沒聽到。
但是她不想搭理別人,可不代表別人會就這樣放過她。
長腿走到她的跟前,雖然穿著一雙居家拖鞋,但是筆直得讓人羨慕。
夏君心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見的就是那隻穿著一身男士白色襯衣的蒂娜,風情萬種,眸子裏含著春,一看就讓人知道是剛從男人床上下來。
迎著她的神色,蒂娜得意的朝她笑了笑。
夏君心也笑了,隻不過去是譏笑的那種。
“蒂娜小姐可真是新鮮,每次都不帶換洗的衣物就過來,這次不怕封少的母親過來,再將穿著如此不雅的你給轟出去?”
她這一開口直接就踩到蒂娜的痛楚上,上一次隻穿著白色襯衣被封曜景的母親趕出去的情景依舊曆曆在目,那樣的狼狽害她在路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異樣眼光。
蒂娜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方才將情緒給穩下來。
“哼,我看你這分明就是羨慕我得到了封少的恩寵。”
她這樣一說,似乎就認定了事實就是那樣般,臉上的表情明顯也是心情大好的樣子,直接在夏君心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就算嫁給了封少又如何,他還不是寧可去找我,也不願意要你。”蒂娜將的最後這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得意,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夏君心側過臉,抬起眼簾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封少再怎麼找你,你也不過就隻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你這種不知所雲的優越感到底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