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交,流光浮動。
時間仿佛被定格住,這一瞬間周圍的人事物似乎全消失般,隻剩下那是一雙透亮的眸子,跟隱隱跳動的心跳聲。
封曜景突然輕笑起來,勾起那好看的唇角嫣然一笑:“夏君心,如果你再繼續用這種神情看著我的話,我會誤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自戀到骨子的話語讓夏君心仿佛觸電般,瞬間驚醒。
“我又沒瞎,怎麼可能喜歡上你!我……我隻是在想,你突然這麼好心,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她胡亂扯了個理由,止住不太正常的心跳。
封曜景手指彎曲,在她的腦門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眼睛一撇:“就你這一窮二白,要錢沒錢要顏沒顏的要身材沒身材的家夥,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本少爺貪圖的嗎?”
夏君心吃疼的捂著被敲的位置,雖然知道封曜景說的都是事實,但還是心塞。
說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
“所以我這幫你完全是人道主義,別想太多。”封曜景說著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好哥們的架勢。
夏君心輕笑,抬腳就往封曜景那擦得蹭亮的黑皮鞋上踩了下去。
“我去你大爺的人道主義。”
雖然她這一腳的力道並不是很重,但光是看著皮鞋上多出的那個滿是灰塵的腳印,就已經足夠讓封曜景這個重度潔癖晚期患者炸毛了。
“喂!夏君心!”封曜景一聲咆哮。
她迎上那瀕臨抓狂的神色,沒有半絲畏懼的看著他:“你姑奶奶沒聾,聽得到,不用這麼大聲。”
“你……狗咬呂洞賓!”
封曜景現在腦袋裏麵滿腦子都是農夫與蛇的故事,典型的好人沒好報!
而他卻不知道,在夏君心眼裏,他現在炸毛的樣子,可他比自戀的樣子順眼多了。
雖然看著他現在這樣,夏君心有些樂不可支,但也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她伸手抽了幾張盒子裏的抽紙,遞給他:“好了,多大點事,至於這麼生氣嗎?”
“你說呢!”
封曜景咆哮,臉部隱隱有些抽搐,但還是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又強迫症的將其折疊好後,這才蹲下身開始擦著鞋子上的灰塵。
那力道就好像是要將鞋子給磨破似的。
看這架勢,夏君心才心虛的反應過來,自己對這潔癖患者的報複似乎有些過了。
“就你這擦法,漆皮磨掉都擦不幹淨。”
夏君心蹲下從封曜景手中奪過紙巾,開始一點點的擦拭起來。
就連那些凹下的花紋處,也被她細細的擦拭幹淨,動作溫和卻仔細,比起封曜景那蠻力的暴行而言,可有用多了。
自己踩下的爛攤子,之後還是得自己收拾……
夏君心感歎著的輕搖腦袋,最終將那鞋子擦拭幹淨如初。
“好了。”她滿意的抬起頭,朝著那還在發呆的封曜景惡狠狠的威脅道:“以後少惹我,不然是小心我穿著鞋到你床上跳迪斯科。”
對於封曜景這種潔癖而言,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報複。
她原本還以為聽到這話的封曜景又會直接炸毛跟她懟起來的,但出奇的是他居然白了她一眼就站了起身,一副全然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這對比平常封曜景的自身戰鬥力而言,根本就等於是在向她繳械投降了。
“就醬?”夏君心站起身一臉不確定的看著他,嚴重懷疑伸封曜景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是看在你是傷患的份上才懶得跟你計較,等你胳膊上的傷好了,我才慢慢跟你算賬。”
得,還是出於人道主義。
夏君心索性懶得搭理他,開始收拾剩下的殘局。
“你要工作我也不攔著你,但是麻煩你在工作的時候小心點,要是以後還出現這種情況,小心我把你鎖家裏。”
“憑什麼啊!”夏君心下意識的反駁。
他抬著下巴薄唇輕吐若蘭:“是就憑我是封曜景,夠嗎。”
“……”
夏君心成功的閉上自己的嘴。
他雖然自戀歸自戀,但的確也因為他是封曜景,所以有這個自戀的資本。
封曜景似乎還想教訓她,但話還沒開口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
走到門口時,封曜景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倒了回來。
“把你身上那醜不拉幾的外套脫了,穿這個。”封曜景說著將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夏君心沒接過。
“大哥,你都快一米九了,以我身高穿你外套能看嗎?”
就封曜景那西裝外套她披著還能當風衣,要穿著都能上唱戲的了。
封曜景也沒接話,眼睛一橫,夏君心立刻將他手裏的西裝外套接了過來。
但即便是這樣,封曜景也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