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精致的私立醫院大廳內,氣氛低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封曜景陰沉著臉的站在門口,在他身前是一眾的醫生跟護士並排站著,但誰也不敢發聲。
“你們確定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了?”封曜景表情陰沉的問著。
“是……”
為首的主任硬著頭皮的站了出來,看著封曜景那陰沉的臉色,腳就不自覺的打顫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會不會是少奶奶已經離開了?”壓抑的氣氛中,有人小聲的問著。
封曜景打開手機軟件給夏君心手串的位置重新定位了一下,明明就在這裏。
“她一定還在這裏。”他聲音肯定。
目光環視周圍一圈後,突然注視到那安全通道的標識上,突然一言不發的衝了進去。
他有預感,夏君心一定在這裏。
“曜景!”
蔣文韜大叫著,跟著他的腳步跑了進去,漆黑一片的樓道中連忙打開手機自帶手電筒,跟在後麵照著路。
他才爬了六樓就感覺自己已經感覺快喘不過氣了,再盯著前麵那還在奮力衝刺的身影,不禁出聲叫喊道:“封曜景,你別跑了,少奶奶說不定隻是把手串掉醫院被誰撿到了,再說她也不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啊!”
封曜景根本沒搭理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減慢速度。
不知為何,越往上,他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是強烈。
蔣文韜雖然感覺自己已經快喘不過氣了,但是見他不停下,也隻能強撐著跟了上去,因為害怕那家夥出什麼意外。
也不知道到底跑到幾樓,封曜景的腳步突然停在了樓梯中央,蔣文韜整個身子幾乎全趴在扶手上,看著他的背影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別,別跑了,我,我們休息一會。”蔣文韜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參加鐵人三項賽也不過如此啊。
蔣文韜閉著眼睛稍微休息了一會,瞧著封曜景呆愣在那裏的仍然沒有要動彈意思,仿佛像是石化一樣,終於察覺到事情可能影響不對勁,蔣文韜這才連忙靠近了過去。
他拿著手機,扶著扶梯一步步到封曜景的身邊。
“你到底怎麼了?”蔣文韜皺著眉頭的問著,封曜景這一會一個樣讓他都快懷疑這家夥不是瘋了就是中邪了。
封曜景好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般,放大的瞳孔仍然還盯著前方的方向。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蔣文韜將手機電筒的光亮往前一掃。
“啊——”入眼的畫麵嚇得蔣文韜失聲尖叫起來,連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一個頭發漆黑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渾身都是鮮血,仿佛是不小心闖進命案現場似的,把人的魂都快嚇沒了。
他的這聲尖叫倒是將石化的封曜景喚醒了,也顧不得那嚇得快瘋掉的蔣文韜,立刻朝上衝了過去。
“曜景,別過去!”蔣文韜下意識的叫著,命案現場可破壞不得!
封曜景哪管他那叫什麼,連忙上去將那倒在血泊中的人攙扶抱起,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卻是滿臉鮮血,血液的紅跟皮膚的蒼白交錯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忘了說話,本能的用動了動手腕抖了抖在懷裏的夏君心,想讓她蘇醒過來,但那滿臉鮮血的女子,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懷裏,是從未有過的乖巧,乖巧得就像是死掉般。
一滴眼淚從封曜景的眼眶中滾落而下,手足無措得仿佛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更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幹什麼。
蔣文韜硬著頭皮的上來,一看清那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居然真是夏君心時,也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衝了過去。
伸手試探了一下夏君心鼻子的位置,雖然呼吸微弱,但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還有呼吸!
“還,還活著,快送上去!”他激動的叫著。
經過蔣文韜的這聲提醒,封曜景才連忙抱著夏君心衝向前。
住院部的走廊中,蔣文韜立刻將醫生找了過來,將夏君心送進了搶救室.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突然到以至於讓封曜景在手術室門外坐了五分鍾還未反應過來,一直盯著自己那滿是鮮血的雙手,久久都沒說話。
蔣文韜在他身前蹲下,掏出一包濕紙巾替他擦拭著手上血跡,輕聲安撫:“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封曜景低著腦袋還是一言不發,蔣文韜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再加上剛才那種狀況,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隻能在旁靜靜的陪伴著。
突然幾個醫生快步跑了過來,將手術室裏的醫生替了出來,能為夏君心治療的可都是醫院的一把手,這突然換醫生是怎麼回事?
瞧著封曜景皺眉的方向,蔣文韜連忙上前詢問道:“醫生,我們家少奶奶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少奶奶自己是沒什麼大事,但是……”
那醫生應著,後麵的話他卻不敢說,眼神頻頻看向封曜景的方向,似乎很是忌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