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心有多期待那孩子,別人不知道,但她可是知道的。
說她為了跟封曜景離婚,而故意流產,祁金玉寧可相信這地球下一秒爆炸,也不相信這種荒唐到極點的話。
隻差那麼一點,她差點忍不住將一切事實全盤托出,但是她是忍住了。
就封曜景這種智商堪憂的人,根本配不上君心。
這樣的想法讓祁金玉那暴怒的情緒冷靜下來不少,但對夏君心的怒意仍是不減。
她深呼吸一口氣,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她在哪?”
封曜景走在前麵帶路,擔任司機將祁金玉送到醫院病房門口,隻是看見她進去時,他卻隻是遠遠的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祁金玉看著病床上那臉色蒼白的人兒,險些沒認出是她,但不管她說什麼,夏君心始終無動於衷,根本沒任何反應。
封曜景一直守在門口,看著裏麵的情景,眼中的期盼逐漸淡退。
“少奶奶還是沒說話嗎?”蔣文韜送午餐過來,小聲的問著。
封曜景沒說話,憂慮的神色代替一切回答。
“我們是不是得安排一個心理醫生啊?”蔣文韜小聲的提議著,因為現在就連祁金玉過來都沒什麼用,他不禁猜想這次是不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問題。
“好。”
封曜景蹙起眉頭,遲疑了片刻還是答應下來。
心理專家接到消息後立刻坐著飛機,傍晚就趕到醫院,但是仍然沒什麼用,第一天她還是什麼也沒開口,眼神呆懈的坐在哪。
……
“少奶奶這應該是流產之後產生了抑鬱症跟自閉症,先用藥物控製,這段時間也別著急,先讓一些她熟悉的人事物在她身邊呆著,我再慢慢的在旁進行心理輔導。”
封曜景的別墅內,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威士忌,腦中不斷盤旋著醫生的話語,還有是夏君心那充滿憎恨的眼神。
“少爺,少喝點吧。”林姨在旁忍不住小聲的勸慰著,被歲月痕跡劃過的臉龐上寫滿這擔憂。
封曜景收並未理會,仰首又將一杯琥珀色的液體滾滾入喉,喝這高濃度的威士忌就跟喝涼白開似的,在他手邊已經歪歪斜斜的擺放了好幾個空瓶子。
這也是林姨第一次看見封曜景這般,但想到事出有因,也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
“少爺,您跟少奶奶都還年輕,以後想要孩子也是很容易的事,千萬別傷了身體啊。”林姨伸手按住他手中的杯子。
封曜景醉意微醺,伸手輕輕的將按住酒杯的手推開。
“林姨,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
封曜景的聲音從來沒這麼無力過。
林姨怎麼可能放心得下,自是在旁又好言相勸了幾句,但還是說不過自家少爺,隻能先行離開。
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下肚,封曜景眼底變得有些迷離,眉峰上熏染著的失落一點點的暈散開形成誰也不懂的情緒。
突然客廳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道曼妙的人影徐徐走近,看著那滿桌的空酒瓶,還有封曜景那失去理智的買醉狀態,漂亮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曜景,你在幹什麼呢?”
顧莉莉緊皺著眉頭的走上前,想要將他手中的酒杯搶過來,但奈何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瞧他不願意放下杯子,顧莉莉隻能放手後,在他的身側坐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輕柔著聲音關切的問著。
封曜景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依舊低頭喝悶酒,而且速度也隻快不慢。
顧莉莉有足夠的耐心,她隻是在旁靜靜的陪著他。
也不知來來回回總共喝了多少,即使是酒量不錯的封曜景,照這種合法也隻能落個不省人事的下場。
暈暈沉沉的身體,讓手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抬不起來,原本應該倒入口中的琥珀色液體最後倒歪在地上,而封曜景也趴在桌上不知世事。
“曜景。”顧莉莉輕輕推了推他,柔聲的開口問道:“我送你回房好不好?”
見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應,顧莉莉這才伸手將他攙扶起來。
雖然顧莉莉的外表看著柔弱,但她那是小小的身形下卻有著與其體型完全不相同的力氣,似乎很輕易的就將他攙扶起來,即使封曜景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也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封曜景蒼白的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因為是靠在她的肩頭,所以顧莉莉能夠清楚的聽到那聲聲如同夢囈般的喃呢,滿是柔情。
“夏君心……”
“君心,陪在我身邊不好嗎?”
“……”
那一聲聲的喃呢嘴裏喚著的都是另一個名字。
那種陰翳的光芒在顧莉莉的鳳眼中變得毫不避諱,但在語氣上她卻刻意放柔了語氣,學著另一個女子的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