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話畢，起身鄭重地對著玉麵狐狸一連鞠了幾躬。
玉麵狐狸抹了抹眼淚，起身還禮。
“大王，你不必如此，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原本是我。如今我又來參與阻撓西行之事，實在罪大惡極，當不得大王的這一禮。”
“話不能如此講，相愛是我們兩個的事情，可是最後逃避現實的是我，承受苦痛的卻是你。即使我是被施了法術，亦是不應該作出後續的一些舉動。隻是往事已矣，木已成舟，唯有抱歉兩個字是我能夠送你的。”
牛魔王再次施禮，語言真摯。
玉麵狐狸抽了抽鼻子，聖僧好像也說過‘往事已矣’這四個字，看來真的是自己執拗了。
“我會對你做出一些補償，以彌補一點我犯得過錯。但凡你日後有所需，上高山下火海，小牛在所不辭。”
“那若是讓你離開鐵扇公主及紅孩兒，與我生活在一起，你可能夠做到？”玉麵狐狸眯起眼眸，仔細盯著牛魔王的表情。
牛魔王皺眉，自己已經說得如此清楚，她怎會還提這種不合時宜的要求？隻是大丈夫一言九鼎，自己剛說出的話，又如何收得回？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落針可聞。
玉麵狐狸輕歎口氣，果然他不再對自己有一絲情誼。幸好自己遇到了聖僧，不然以自己執拗的性子，怕是當真要如同幻境裏一般，最後與他魚死網破。
“嗬嗬，我開玩笑的。你這個承諾我記住了，日後若真有需要，你可不許賴皮哦！”
玉麵狐狸眨回眼裏的淚水，心已不在的男人，沒甚麼可值得挽留的。再說了，自己如今喜歡的是聖僧。聖僧可比大王有情有趣的多，傻子才會不選聖僧而偏要選大王呢。
牛魔王反倒一愣，他看得分明，剛剛那句話，是她真心想要問自己的。
不過，時間能帶走一切，她以後終有一天會徹底想通的。
“說話算數。”牛魔王最後隻是笑著說道。
“我去湖邊走走，就先不陪你了。”玉麵狐狸笑了笑，然後決然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牛魔王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鐵扇的處理問題方法。凡事隻要不順心，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管你天王老子，老娘不開心，照樣不給一點顏麵。
所以麵對這樣連發怒討債都會給對方留有餘地的玉麵狐狸，他極不適應。
若是換成鐵扇，幾個大嘴巴子先扇上是肯定的，怎會自己委委屈屈地在那裏哭泣。
不過若是鐵扇，他們最後也不會錯過。
當初鐵扇一眼看上自己，說要自己入贅。他還以為這傻妞隻是說說而已，畢竟誰能與佛祖搶人。
可是沒過多久，鐵扇就一力解決了一切，而他隻要負責簡簡單單地愛上她就可以了。
牛魔王嘴角翹起，好幾年沒見過鐵扇了，也不知她過得如何。等這一關過去，要抽空回去看看她才行。免得她到時哭天抹淚地說自己心裏沒有她，到時遭罪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