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帶著幾個徒弟騰雲飛過八百裏荊棘林,不想像原著裏那樣破壞這一大片丈高的荊棘。
他總覺得這些荊棘林若是不被二師兄破壞的話,那幾個樹妖尚且還有庇護之所。
他們騰雲穿過八百裏荊棘林隻是瞬息之間而已,幾人按下雲頭,看見前方有個破敗的寺廟院落,匾額上寫著“木仙庵”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陳玄奘點點頭,就是這裏沒錯。
他攔住幾人,吩咐他們整理一下自己的儀態,然後才抬步邁進寺廟之中。
師徒幾個穿過寺廟正堂,徑直來到綠意蔥蔥的後院。
此時正值晌午,天空萬裏無雲,細密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傾灑下來。
“師父,如今已是冬日,怎的這院子裏的樹木如此茂盛?”寶珠不解問道。
陳玄奘一笑,溫聲答道:“全因這幾顆神樹不是凡樹,他們皆已存在了千載,早已脫離了世間法則的桎梏。”
話落,一陣大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聽起來既爽朗又開懷。
寶珠被唬了一跳,連忙躲在小白龍身後,隻探出來半個腦袋。
小白龍一喜,自從出了萬聖的事,寶珠很久沒有這樣主動靠近自己了。
難怪師父此次帶了寶珠,原來是為了讓他們兩個和好如初。
笑聲過後,院中幾道流光閃過,陳玄奘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見院子裏多了七八個人影。
寶珠驚叫一聲,樂天則是擋在陳玄奘身前,警惕地看著突然現出身形的幾個人。
細細數來,一共八人有餘。
前麵是四名老者,淡服白須,清瘦挺直,麵容和善。
其後是一名紅臉怪人,獠牙厲眼,長得活似一個鬼差。
最後一排共三人,兩個垂髫的女童引著一個手撚一枝杏花的女子,容貌豔麗,身段婀娜,與寶珠的美貌不相上下。
“幾位貴客遠道而來,我等迎接來遲,還望海涵。”
當先出列一名老者,對著陳玄奘等人施禮。
陳玄奘見他身姿清朗,姿態風流,心內很是讚賞。
他連忙推開樂天,站直身體還了一,笑著說道:“在下是從東土大唐而來的陳玄奘,這三個是小僧的拙徒,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幾位仙翁仙子莫怪。”
那位老者聞言,便綻開了笑顏,說道:“原來是聖僧師徒,果然名不虛傳。身負佛門昌盛使命,不惜萬裏傳道,令吾佩服之至。”
“老哥哥休要取笑與小僧,小僧身負重任,身不由己,哪裏及得上哥哥姐姐們的半分逍遙自在。”
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偏偏是相反,雖是初見,幾句言語下來,卻已如同多年的莫逆之交。
互相通了姓名,主動出列與陳玄奘對答的是十八公,他身後的三名老者分別是孤直公、淩空子和拂雲叟;第二列那個長相猙獰的是赤身鬼;最後一列那個絕美的女子是杏仙,兩側的女童分別是丹桂和臘梅。
陳玄奘知道他們是這古廟院中的樹精,但卻沒有點破。在西遊的世界裏,若是出現一個地地道道的凡人,才是令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