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深海裏抓到救命稻草般,我轉過身緊緊拉著傅梓衍手臂:“你說,你說得是什麼意思。”
我的聲音在發顫。
他的手指滑動手機屏幕,關於這場火災事故的報道就出來……,我聽著,心中駭然。
是煤氣外露導致爆炸引起的火災,剛好是養母所在的那一層,剛好是隔壁的鄰居,剛好鄰居家的廚房,靠近養母臥室方向……。
那麼多的剛好,到最後,像是成了刻意而為之。
我整個人抖的像篩子,拳頭緊緊握著,指甲都陷入了掌心:“是誰,你告訴我,是誰。”
傅梓衍沒有說話,默默把手機放好:“明月,我有什麼地方不好的?”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絞痛,那種熟悉的湧感襲遍全身。
我蒼白著臉蹲在那,傅梓衍卻像沒有看到我額間的汗,淡淡的說:“有時候,強求而來的東西,真不是好東西,苦了自己,又害了別人,這又是何必呢。”
“送我去醫院。”我拽緊他的手:“求求你。”
“宋明月!”大門這時被人一腳踹開,聽到熟悉的聲音,仿佛黑暗中有人點了盞燈:“唐暮喬。”
旁邊傅梓衍已經悠悠起身,雙手隨意似的拍了拍自己袖子:“來得倒是快。”
“你有沒有事?”唐暮喬半蹲在我麵前,注意到我臉色不好:“哪裏不舒服?”
“送我去醫院。”
我艱難的把話說完,唐暮喬已經把我抱了起來,跟傅梓衍擦肩而過時,我聽到他在罵——死基佬。
我並沒有多注意這個詞,滿腦子都是肚子裏孩子會不會出事的念頭,還有老家突然發生意外,是預謀還是意外。
“別害怕,我們馬上到醫院,你再堅持堅持。”唐暮喬把我放到副駕後,立刻繞另一邊上車,車子呼嘯而去。
我害怕得全身在發抖。
“你母親的後事我會處理,你別擔心,好好休息,其它什麼的都先別管,是鬼是神,總有天會清楚,但前提,你得好好的,才能等到那一天,是不是?”唐暮喬說話斷斷續續,可能從來沒有這麼安慰過人吧。
連命都沒有,談何去等別人的結果。
車子到醫院停下,唐暮喬把我抱著往醫院跑去,醫院走道處的電視裏,正在播放著一則娛樂消息……,盛世集團總裁攜女眷參加剪彩。
仿佛耳朵有辨別力一樣,聽到熟悉的兩個字,大腦控製著眼睛去注意。
剛好是那一幕。
尹尉挽著林暖晴出現在攝像機麵前,兩人臉上都帶著笑,一副天作之合之態。
喉嚨裏像卡著什麼一樣,紅著眼,腦海裏全是那一閃而過的畫麵。
來醫院,都已經成了常事,一係列的保胎之舉,我已經能背出流程。
大抵這個孩子跟我緣分足吧,他還是安安穩穩的留了下來——
宋明月,你想知道真相嗎?那場火,是林暖晴安排的,你信嗎?
手機裏,有這樣一條信息躺在那,我看到的瞬間,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撓,拿起桌上唐暮喬放在那的車鑰匙,衝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