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唐暮喬盡了最大努力爭取到了他母親的同意。
他尊重他的父母,同樣,希望得到跟我在一起的機會。
但這條件,太苛刻,對小石頭來說,很不公平。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早上,他會脫口而出那句話……,那句話,在他潛意識裏已經成了道責任,必須完成的責任。
“明月,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唐暮喬悲哀的聲音讓我無所適從:“我爸愛我媽,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我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們尊重我的選擇,同樣,也需要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什麼兒子不兒子的,對於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覺得,小石頭就是我兒子啊。”他抬頭笑了笑,腦海裏回憶著小石頭小時候的樣子,剛生出來,皺巴巴的,醜醜的。
長得像人的小猴子一樣。
一天一天長大,漸漸變化,最後成了個俊小孩。
他當成他親生兒子來寵的。
就是他的兒子。
但上一輩不這麼想,跟你沒血緣關係,就跟你沒關係。
家產還必須由兒子來繼承,女兒都是別人的。
這種根深帝固的封建想法,無人能摧毀。
“暮喬,我沒考慮再要孩子,有小石頭就夠了。”我將內心最真實想法道出來,渾身沒來由的輕鬆起來。
跟唐暮喬總是差那麼點點。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不是時機問題,就是現實問題,亦或者家庭原因,我想,這大概是最終我跟他做不成戀人最終的原因——差那麼點緣分。
“好了,你休息去吧,我們順其自然。”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輕輕擁了下他:“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親人。”——
第二天醒來,依舊一束鮮花送給我,他滿臉的笑容。
我也沒有說什麼,送了小石頭後,他要處理他公司的事,他把國外業務往國內轉,眼下正是忙的時間,而我,則跟林家墨做明天的上台彩排。
“明月,小栩的事,我向你道歉。”
“沒事,已經過去了。”我不在意一笑:“我們開始彩排吧。”
尹尉的事,他代林暖晴向我道歉;尹栩的事,他又向我道歉,這個父親還真是疼女兒,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見我不願意聊其它,林家墨便讓工作人員準備安排四手聯奏。
當燈光在黑暗中落在我身上時,我手心微濕,有點緊張,這是第一次跟人合奏,而這個人,更是赫赫有名的鋼琴家林家墨。
曲子時而高亢激昂,時而委婉低沉,時而清脆薄亮,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著海岸;,像年老的慈母呼喚著久別的孩子;,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
結束後,林家墨一直望著我,瞳孔裏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素,良久,他低喃一聲:“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