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已經到了午時了。
明月軒之中,水聲不斷,景色更是怡人。
溫少卿問道:“朝熠,怎麼不見思榆那個丫頭呢?”
虞朝熠淡淡的說道:“不知道,應該是在房中酣睡吧。紅纓已經去房中叫她起身了。”
溫少卿嘻嘻笑道:“那丫頭那麼貪吃,竟然還會錯過早點嗎?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啊!你倒是一臉的輕鬆呢!不擔心丫頭嗎?萬一人家餓著肚子怎麼辦?”
虞朝熠的臉色依舊平靜,“肚子餓了你覺得她還能夠睡得著嗎?”
溫少卿微微一笑,“那倒是有道理,你的人,還是你了解啊!”
回應溫少卿的,是一陣沉默和周圍的不斷回徹在耳邊的水聲。
“殿下,糟糕了。”
一陣焦急的女聲幾乎是憑空響起,虞朝熠和溫少卿突的一驚,隻見眼前紅光一閃,紅纓竟已經立在眼前,麵露絲絲的焦慮之色。
紅纓突然驚訝一陣,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抱歉,殿下。”
“什麼事情那麼著急?思榆呢?你沒有去找她嗎?”虞朝熠凝神問道。
紅纓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她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的傳入了虞朝熠的耳畔之中,“殿下,思榆不見了,我適才去房間找了,就連整個明月軒我都找遍了,更是尋不到思榆的蹤跡。”
虞朝熠急了,“怎麼回事?”
溫少卿倒是極少見過虞朝熠那著急的模樣,倒是難得啊!
“抱歉,殿下。是紅纓無能,竟然沒有管好思榆。”紅纓低頭沉聲道。
虞朝熠皺眉道:“明月軒之中的確沒有感應到思榆的氣息,這塊木頭,又去了哪裏?”
溫少卿見虞朝熠真的是著急,便在一旁安慰道:“先別急,許是和玄溟他們出去胡鬧了吧?”
紅纓道:“玄溟和老禿昨日被殿下訓了一頓之後,自然是不敢胡鬧的。我適才,也去尋過玄溟和老禿二人了。無果。”
“禦水她又不熟悉,能去哪裏呢?”溫少卿道。
虞朝熠看向紅纓,“紅纓,昨天你一整天都和思榆在一處,她有沒有和你說起過什麼?或者是去什麼地方?思榆單純,很多事情都不會藏著掖著的。”
“說起過什麼嗎?”紅纓垂眸沉思,一陣之後,才道:“有的,那是昨天夜裏思榆同我提起的,是思榆當時在易寶閣裏麵無意中聽見的,說是東邊洵山上的一口奇潭之中有什麼神石,很好看,思榆便想叫我一同尋找去,而後被我拒絕了,我便叫她不要去想這些了。許是,思榆有可能會去那裏嗎?”
“洵山?”虞朝熠疑惑,禦水王城境界他也不是很了解,便凝望向溫少卿問他這個禦水王子了,“少卿,你知道嗎?”
溫少卿苦笑道:“洵山嗎?我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許是近日才傳出的吧?”
虞朝熠追問道:“洵山危險嗎?”
溫少卿搖頭,“不危險啊!隻是不知道思榆丫頭去的那個奇潭危險嗎?一般去尋寶不都是有什麼怪獸之類的危險物種嗎?你說是不是?”
自顧自的說著,溫少卿便轉向虞朝熠問他,誰知一轉眸,竟不見了那一抹藍色。
“咦,人呢?”
紅纓道:“殿下已經走了。”
“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溫少卿搖身一轉,竟然化為一道奇光消失在了原地。
紅纓回應一聲,緊跟其上。
而此時,在水中無意被年華的神識籠罩其中的思榆卻一點也不知道外麵的時間。
她著實是對於眼前的少女感同身受,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能耐,“那個......殿下總是說我笨,我知道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但是......但是請問你可不可把神石給我,我......我真的需要它。”
她目光輾轉,落在了思榆的身上,“神石之事,你如何得知?”
思榆沒有撒謊,“我昨天在易寶閣的兩個人口中聽見的,他們說東邊的洵山之上有一口奇潭,潭內有一個很漂亮的神石,所以......”
“所以,你就來了?”
“是、是的。”
“我因執念所化的石像沉入了這片潭內,從這潭內發出的盈盈藍光,乃是我身上的滄海遺珠所化,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神石吧?滄海遺珠是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那是他自海中尋得的一顆珠子,在經過幾百年的煉化之後,才變成了‘神石’,它除了會發光之外,還有能夠清涼去燥的作用,它倒是陪伴了我在這裏幾百年。我的執念也快消失了,就連這一縷神識也快消散了。這滄海遺珠就當是你聽了我說那麼多話語的謝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