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很可怕。婦產醫生有點心慌,“呃抱歉我多嘴了。”
這些日子,徐慕謙被憤怒衝昏了頭,他們說她瘋了,他不相信她會害死自己母親,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瘋了。
那份精神鑒定,他絲毫沒有質疑。
徐慕謙立刻派人請來專家,診斷結果是一切正常。
得到消息時,徐慕謙整個人頓時頹了,他不知該喜該悲!
如果她沒有瘋那麼,他曾默許何百柔把她送進醫院,才導致她被灌藥,影響到胎兒,他也是害死孩子的凶手之一!如果她沒有瘋那麼,她殺死母親是蓄意的!
痛與恨在胸中不斷翻滾,他瘋狂的砸著屋內的東西,仿佛隻有聽著這破碎的刺耳聲,才能暫時麻醉他的心!
門外,傭人小心翼翼的敲門,“先生,何小姐想見您是何千穗小姐。”
傭人本來不想撞這個槍口的,但是何千穗哭著懇求了很久,她於心不忍,便冒死前來稟報。
一地狼藉中,徐慕謙的身形有些狼狽,眼中有什麼東西被熄滅,他冷冷說:“不見!”
房間裏,傭人好言相勸:“何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明天就要做手術了,你身體這麼虛弱,吃不消的。”
渾身筋疲力盡的何千穗靠在牆根,她目無焦距的看著遠處,不再瘋狂證明自己沒瘋,不再努力掙紮想要逃離,她逃不掉的,徐慕謙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
無論怎麼勸都不為所動,傭人搖著頭離開。
次日流產手術,徐慕謙就站在門外,親耳聽著手術刀碰撞的聲音,和她歇斯底裏的哭罵聲。
隔著門,那些聲音不高,卻在他耳中無限放大。心被一刀刀淩遲,淌著鮮血!他用這種至痛的方式懲罰自己,懲罰對她還心存同情與愛意的心。
手術很順利,何千穗被推回房間,手背吊著點滴。
徐慕謙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眼神寂冷的望著遠方,拳頭緊握。
明明曾經很幸福,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三日後。
何百柔借口要跟徐慕謙確認婚紗來徐家,他已經好幾天沒理自己了,她很心慌。
來了徐家,從傭人那裏聽聞何千穗已經做了流產手術,她心裏很暢快,料定此時何千穗心中已經恨死了徐慕謙。
她帶上婚紗,來到何千穗房間。
“姐姐,我來看你了。”何百柔明媚一笑,坐到床邊。
何千穗身體還很虛弱,又不肯吃飯,這些天一直靠營養液維持。
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看起來很絕望。
何百柔輕輕一笑,說:“姐姐,你怎麼不理我?聽說你打胎了,我關心你,便來看你了,肚子疼不疼?傷口痊愈沒有呢?”
“你滾”
孩子她的孩子沒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走了!
“別這樣啊,我是你妹妹,姐姐你凶我我會怕的。”何百柔陰陽怪氣的說著,“對了,我跟慕謙的婚期快到了,我帶了婚紗過來,你幫我挑挑哪件好看?兩件都是意大利那邊定製的,都好漂亮,我選擇困難了!”
她說著把婚紗拎到她麵前,耀武揚威的。
用這樣的方法刺激她嗎?她對徐慕謙已經死了心了!他們要結婚就結吧,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何百柔,麻煩你滾出去。”
“滾?為什麼?姐姐,你忘了,我是這幢房子的女主人。”
何千穗深深的皺起眉頭。
何百柔看著她手背上的針,“何千穗,別賴在我家了,該滾的人是你!”
她抬手把何千穗手背上的針拔掉,鮮血立刻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