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日租界的報紙開始大肆宣揚藍衣社暗殺失敗的消息。是,此時大多數人的注力已經到激戰正酣的的淞滬會戰戰場上。
林升也以為事就這樣翻篇了,可陳禕那邊還沒翻呢,拿著那些報紙找到了林升,往桌子上一拍。
“老大,這是怎麼事?我好心好地幫你,你可不能坑我呀!”
“噓……”
林升滿臉無奈地看著陳禕:“你能不能小點聲。”
“也行,”陳禕板著臉,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事,你表叔不是說他是走鏢的嗎?”
“那個……”林升糾結了一陣子,使出了拖延術,“下午下班,咱們找個地方詳談……”
晚上,等陳禕頓好了孩子,兩人在陳家附近找了一個飯店,要了個包間。
坐下之後,林升就是一句:“我是邊藍衣社的人!”
“哦……”
陳禕滿地點了點頭,了,補充了一句:“你沒有跟你們的人說我的況吧?”
盡當天晚上沒麼燈火,而且手術的時候,全都帶著口罩,可陳禕也不敢自己有沒有在藍衣社留下字。
如陳禕是一個人,也就無所謂了,可陳禕家裏還有兩個孩子,也算是拖家帶口的,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沒有,”林升無奈地笑了笑,“我跟他們說,你是我結的一個赤腳醫生。”
“哦,對了,問你個問……”林升抬起頭看著陳禕,“老陳,你從哪裏學的醫術,動手術的時候,下手怎麼這麼熟練?”
“見識的屍體多了,也就沒麼好慌張的了,”陳禕笑了笑,“倒是你,你們上學的時候,應該也剖過屍體吧?”
“哪來那麼多屍體!”林升苦笑,“還有,我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加入……”
“老頭子已經十多了!”陳禕笑著搖了搖頭,“哪來的精力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胡鬧?”
“老陳,你應該沒到十歲吧?”
“怎麼可能,緒年的生人,到現在,已經是十歲了,老嘍……”
陳禕嘴裏說自己老了,可心裏卻生出了疑竇:雖然老陳家的男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可自己也了有八十多年了,為麼自己到現在還未生出心已經衰老不堪的感覺?
糾結了好一陣子,陳禕不得不谘詢了神出鬼沒的統,得到了一個讓人外的答案:自己還送了一份“青春的氣風發”,質,未……
八月的淞滬戰場上,炮火隆隆。
為了響應校長對日作戰的號召,天京衛的愛國義士也紛紛出手,算將日租界變成第二個淞滬。
自古以來,天京衛就不缺狠人。
街上的小氓平日裏鬥狠,都是拿刀子剜自己的肉。不用說,天京衛還是全國早開國術館的地方,不缺的就是有血性的習武之人。
盡日本憲兵已經盤查得緊了,可還是有不少愛國人士過跟日租界界的其他幾個租界,溜進了日租界,算對寺附近的華駐屯軍司令部動手……
八月下旬十月份的這兩個月的時間裏,租界附近的居民,天都能聽到日租界裏的爆炸聲、槍聲、喊聲和咆哮聲。
陳禕佩服那些義無反顧人,縱然是螳臂當車,可起碼人家也是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了。
日租界本就已經亂了,現在亂了,不說是屍橫遍野,可租界的街道上,未幹的血跡也是隨處可見,是為天京衛老姓眼中的地獄,增添了幾分猙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