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陽咬了一口雞翅:“既然不想結的話趁現在還能挽救,不如去跟你父母談談?”韓齊似乎聽進去了,但是卻遲遲沒有回應。秦邵陽一個雞翅下了肚,才聽到韓齊的笑聲,笑的有些滲人:“你是不是被駱耀清寵壞了?”韓齊略帶嘲諷的看了秦邵陽一眼,又想到了什麼似得點了點頭:“也對,駱爺爺很喜歡你,駱耀清是駱家唯一的兒子,怎麼都得要看看駱耀清的臉色。你們當然沒問題,可是我隻不過是韓家聯姻的工具而已,我不能說不,否則的話我就會被趕出韓家。”
秦邵陽有些難以置信,放下手中的燒烤,秦邵陽猶豫了下開口:“你父母在韓家怎麼會允許你被趕出韓家?”秦邵陽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父母,可惜的是韓齊給秦邵陽的回答讓她覺得三觀盡毀:“韓家和駱家都是那種有曆史的大家族,在我父母眼裏我能為韓家開枝散葉就是大事。如果我執意要娶一個我喜歡的,那麼我父母肯定會另外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作為養子,當然了這是在我被趕出韓家的時候能做出的最好的決定。在韓家這種例子還是有的,我二哥就是一個。他跟一個女人遠離了韓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韓齊說著說著又有些羨慕,大口大口的喝下啤酒,冰涼的觸感讓他的身體都舒服了不少:“我二哥是個天生的叛逆派,他看得很開也跟父母完全沒什麼感情,他走的爽快可是我卻不能。我從小身體不太好,我父母對我真的很好,從小到大就沒給過我不自在的時候,結婚是我唯一能報答他們的方式,你懂嗎?”
懂嗎?秦邵陽在心裏詢問自己,她有些明白了。對韓齊來說,結婚和不結婚都是人生的大事,結婚了等於不能自己選擇心愛的人,不結婚就代表要和父母斷絕關係。秦邵陽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她會選擇哪樣。事實上她可能也會選擇結婚,因為感情可以慢慢的培養,但跟父母斷絕關係的話也太不孝了。
不過這些都要建立在你對你父母有感情的份上,秦邵陽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重生之後的秦邵陽估計會選擇斷絕關係吧,但這話秦邵陽也不能跟韓齊說。
韓齊燒烤一口沒碰,隻是一味的抱著啤酒杯,雙頰有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我真的不想結婚,真的不想。我不喜歡駱子婷,我一直把駱子婷當做長輩看待的。她那種要強的女人根本不適合我,我比較喜歡……”後麵的話秦邵陽聽不清楚了,因為韓齊說話的聲音已經逐漸的變小了許多。
秦邵陽默默的吃著燒烤,本著不浪費的心思一口一口把兩個人點的燒烤都放進嘴裏,順便給駱子婷打了個電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邵陽吃的滿身大汗,正在刷火鍋的時候,駱子婷匆匆的趕來了。她身上穿的白色的襯衣都汗濕了一片,看來是趕著過來的。秦邵陽不能說韓齊有錯,但駱子婷同樣沒錯,他們兩個隻能算是家族的被害者,隻不過一個興高采烈的接受,一個卻是冷漠的抗拒。
“駱姐。”秦邵陽看駱子婷來了也不吃了,擦了擦嘴後指了指韓齊:“韓齊喝醉了。”駱子婷的眼珠子一早就定在了韓齊的身上,她走過去扶起韓齊,秦邵陽趕緊跑過去幫助她,讓韓齊伸手搭在駱子婷的肩膀上。好在駱子婷還算高的,勉強能支撐的住。
韓齊醉的意見不像話了,兩邊都紅彤彤的,包括脖子都紅了一大片。秦邵陽看他那樣怕駱子婷責怪她,隻好解釋了一下:“韓齊的酒量這麼小嗎?他隻喝了一杯而且還沒喝完。”駱子婷當然不會責怪秦邵陽,她甚至有些感謝秦邵陽打電話給了自己,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啤酒杯,駱子婷也是無奈的笑了笑:“韓齊不能喝酒的,他酒量小的嚇人。他從小身體不好所以可能也容易醉一點,我是這麼想的,反正我從來沒看見他喝酒超過半杯的。”
駱子婷往外麵走著,秦邵陽跟在後麵跟老板付了錢,又幫駱子婷叫了車。駱子婷看著車外的秦邵陽:“你不走嗎?”秦邵陽指了指靠在駱子婷肩膀上的韓齊,捂著嘴笑了笑:“我就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駱子婷有些不放心,秦邵陽掏出手機:“我給駱哥打電話總行了吧。”秦邵陽按了電話號碼,駱子婷才放心的揮了揮手走了。駱子婷一走秦邵陽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剛才她隻是假裝打了駱耀清的電話號碼而已。駱耀清的電話一直在之前就打不通,秦邵陽擔心駱耀清在忙,再說現在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完全可以自己回去的。
韓齊靠在駱子婷身上,他沒有什麼酒品不好的事情,隻是靜靜的靠在駱子婷的肩膀上。駱子婷摸了摸韓齊有些發熱的臉蛋,眼裏都是溫柔。
司機在鏡子裏看了一眼,有些羨慕的點著頭:“你們是一對吧?你男朋友怎麼喝成這樣,吵架啦?”駱子婷沒想到司機這麼多話,但是卻還是聽的很開心的:“是啊,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在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他可能是想做最後的狂歡吧,這不還要我出去接他回來。”
半真半假的話反應著駱子婷的不安,駱子婷身為一個精明的女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韓齊不願意娶她,從頭到尾都隻有她一個人沉浸在其中,可是韓齊卻一直很抗拒。駱子婷輕微的歎了口氣,頭挨著韓齊,隻有這個時候,韓齊才不會抗拒她,能讓她感受到片刻的溫馨。
“謝謝。”出租車很快就到達了駱子婷買在K區的小樓,駱子婷付了錢帶著醉醺醺的韓齊上了樓。期間保安看到了駱子婷想過來幫忙但是卻被駱子婷給拒絕了,駱子婷一路帶著韓齊上了電梯,然後打開了門將韓齊放在自己的臥室床上。
韓齊雖然喝醉了但是的確酒品很好,中間都沒有鬧過一次。駱子婷走到廚房拿出杯子給韓齊倒了杯白開水,正打算去給韓齊喝的時候,駱子婷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腦子裏想到了很多很多,如今韓齊躺在她的床上,但是如果明天韓齊醒來了,也許就不會那麼老實的任由她擺布了。駱子婷醉害怕的就是韓齊會突然反悔,如果不願意承認這樁婚事,她要怎麼辦?
駱子婷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道自己想的太多了。韓齊太孝順了,他應該不會悔婚的。駱子婷想通了這點,這才拿著水杯走向臥室。
駱子婷把韓齊扶了起來,喂了點水給韓齊喝。韓齊迷茫的睜開了眼睛,眼睛都沒有什麼焦距,看起來是沒有完全清醒。
駱子婷又喂了幾口水給韓齊喝,韓齊舒服的舔了下嘴唇。駱子婷扶著他躺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韓齊,你好好睡吧,等明天醒過來就好了。”
駱子婷將旁邊的燈開的小了一點,又多看了韓齊幾眼,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手腕被韓齊拉住,駱子婷錯愕的回過頭,韓齊胳膊肘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駱子婷,嘴唇一動一動的:“別走!”駱子婷不敢相信的走了過去,坐在韓齊的身邊握著他的手:“你是想讓我留下來陪你嗎?”
韓齊還有些迷茫,反應慢了半拍,但還是老實的點著頭。駱子婷有些小女人的嬌羞,她點了點頭掀開被子:“好吧,那我陪你,你快睡吧。”
韓齊慢悠悠的閉上了雙眼,駱子婷坐在一邊看著韓齊的睡顏。她慢慢的俯下身子,在韓齊的嘴唇上了親了一口,韓齊動了動嘴唇叫著她的名字。駱子婷將腦袋湊過去,韓齊不安分的動著頭:“邵陽,邵陽!別走。”
駱子婷渾身顫抖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韓齊仍然多叫了幾聲,駱子婷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她坐直了身體看著韓齊,韓齊已經不再叫她的名字了,而是安穩的睡了過去。
“為什麼?”駱子婷不相信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秦邵陽是什麼樣的人駱子婷很清楚,那就是說是韓齊單方麵的?不對不對,也許韓齊的意識還保留在和秦邵陽喝酒的時候,所以才下意識的叫出了秦邵陽的名字。駱子婷不斷的在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可是無論怎麼安慰,心裏的洞卻越擴越大。
她看著韓齊安穩的睡顏,剛才在廚房裏想到的東西又會想了起來。如果這是唯一能保住你的方法的話,那她也願意嚐試嚐試。
駱子婷伸手鬆開自己衣服的扣子,慢慢的一件一件的全部脫光……
秦邵陽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後卻傳來了腳步聲。秦邵陽疑惑的停下了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秦邵陽皺了皺眉,不會這麼巧吧,這麼快就有人瞄上自己呢?
秦邵陽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希望找到個人多的地方。但是如今已經是晚上了,而偏偏秦邵陽走的是一個小道,四周根本就沒有多少人,連周圍的燈光都是一點一點的。
秦邵陽慌張起來,如果隻是一個人還好說,怕就怕那個跟著自己的人有刀之類的。秦邵陽慌張的跑了起來,身後的人也跟著跑了起來,秦邵陽看了看四周,知道躲的完全沒有用的。秦邵陽幹脆回過身來,在那個人預料不到的時候狠狠的抬起腿。
“啊……”雖然不知道踢到了哪裏,但是好像是踢到了。秦邵陽笑了笑剛準備跑,卻又停下了步子,總覺得剛才那聲慘叫的聲音好熟悉啊。
秦邵陽悄悄的回頭看去,燈光下一個人跪在地上,半天沒站起來,看來是踢到蠻慘的。秦邵陽又走了過去,那個人聽到了腳步聲便抬起了頭,秦邵陽如願的看到了那個人的長相。
看到那個人後,秦邵陽十分無奈的伸手扶起了那個人:“我真沒看出來原來做警察的還有這個癖好,你是白天是人民警察晚上就化身為變態了嗎?”
秦邵陽扶起的那個人就是娃娃臉的警察秦天,秦天被秦邵陽扶了起來,一點也不怪秦邵陽踢了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眨巴了下眼睛:“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嘛,上次你的傷好了沒?”
秦邵陽擺了擺手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沒事你看,下次直接跟我打招呼就行了,嚇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秦天也嘿嘿的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秦天笑的有點靦腆:“我真沒想到你膽子那麼大直接踢我,害我沒準備就被你踢到了,但看起來你是練過的啊,真厲害。”
秦邵陽哪裏有練過,以前是長期打架,後來是跟駱耀清打過。如果真要說練習過的話,那估計駱耀清就是秦邵陽的私人助教了。
想到這裏,秦邵陽笑的有些樂:“對哦,我有很棒的私人助教哦。”秦天沒聽出秦邵陽的意思,隻是羨慕的看了眼她。不過確定秦邵陽沒事後,秦天才說道:“你沒事就好,那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也不安全。”
秦邵陽想起剛才的事情,害怕自己真的遇上了什麼人,於是點著頭:“那麻煩你了。”
秦天和秦邵陽兩個人並肩走著,兩個人偶爾聊些什麼,也不是很尷尬。秦邵陽忽然想起了那天那個殺人犯的事情,便假裝漫不經心的問著:“那天那個殺人犯抓到了嗎?”
說到這個,秦天的臉色就有點泛黑,不過秦天還是回答了秦邵陽的問題:“沒有,那個殺人犯還在逃中,最近調查了很多線索出來,抓到他應該不是什麼問題。”秦邵陽也不太懂,隻好點了點頭。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秦邵陽附近,秦邵陽也不讓秦天送她進去了,直接揮手告別。
走了沒多久,突然秦邵陽麵前冒出來一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朝著秦邵陽揮過來,秦邵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刀就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身體被什麼人撞擊了一下,秦邵陽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拿著水果刀的人看事情不妙,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