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色一定比任何顏料都令人驚豔,鋪就著將滿目的白都染紅,那一定會是美得驚心動魄的一幅絕作,比昨晚明央那副麵容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好像能夠通過這根金屬杆感受到明央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像冬日的雨,冰涼卻又熱烈,跳動著催促他快點下手似的。
“我嫌髒了我的手。”裴雲也開口說。
他不會殺了他,裴雲也的確不會讓自己的手沾上鮮血。
明央想著。
“那..”明央接著又說:“阿也也想上我?”
“上你?”裴雲也冷聲道:“你也配?”
明央笑了一聲,目光戲謔的盯著他沒說話。
裴雲也便提著銀杆動作,那點尖銳便沿著他的鎖骨往下,一點點的緩緩移到他起伏的心髒之上。
微涼的癢意刺的明央胸膛起伏更快,銀杆前端都因為他的體溫附上了一層如霜霧氣。
“明少先天痛覺不靈敏,”銀杆在抵上明央胸前肌膚停下,裴雲也接著說:“那麼其他感覺呢?”
裴雲也一點點的加重力道,冷冽和刺痛同時刺激著明央,更別說還有裴雲也磁性的聲音,冷漠的視線,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盛宴。
明央壓根分不出心思去思考為什麼裴雲也會知道他痛覺不靈敏,隻覺得無數的熱流從那銀色尖刺傳遞到他身體裏,獨屬於裴雲也帶來的刺激感哄擠著他,輕微的刺痛有些酥麻。
裴雲也嘴角勾起,他手下猛地用力,尖銳的頂端刺破了明央胸口嬌嫩的皮膚,銀霜染了血色,點點紅珠如花蕊在他冷硬的軀體上徐徐綻放。
他冷靜地像是執筆作畫的禁欲之神,手裏的銀杆是他的筆,也是明央的欲。
明央猛吸一口氣兒。
涼……
又很熱……
“看不出來明少還有受虐心態,”裴雲也問:“喜歡疼?”
“喜歡...”明央喘著氣兒,“阿也給的,我都喜歡。”
“是嗎?”裴雲也看他這幅模樣,也逐漸沁出些許興趣。
看著他如癡如醉,看著他求而不得,看著他甘心情願的露出不會在人前的狀態。
原來掌控別人的情緒是這種感覺,漸漸地裴雲也似乎也被某種情緒牽動。
這場雨下得更大了,可是還是不夠。
裴雲也看著明央的臉,血跡變得模糊,像是塗了胭脂一樣緋紅如霧,那雙眼雖然蒙了情,但依舊存著野心勃勃,亮得像是黑夜中的海中月。
他不禁地想起那晚在遊艇之上他透過玻璃窗看向黑暗無際的大海,遙遠的燈光,月光灑在漆黑的海麵上,那些閃爍的星點亮光,很快又被一陣更加凶猛浪掩蓋下去。
海中的月亮,不過是虛影而已,毫無意義。
無論是兩年前的火海爆竹,還是那天夜裏的燦爛煙火,這都是轉瞬即逝的東西。
那麼興趣又能維持多久呢?
裴雲也眼尾微微壓下,“我毀了這玩意兒,你也喜歡?”
這般威脅,這般舉動,明央不僅沒有懼怕,甚至生出了想要裴雲也更用力的想法。
如飲鴆止渴,甘之如飴。
他一聲聲地喚著:“阿也。”
阿也,阿也,阿也......
結束之後,明央整個人都被一種奇異地情緒包裹著,他看著裴雲也緊抿的唇,微皺的眉,還有他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
明央第一次在這種空虛感中品出了一絲近似於平和和溫暖的情緒。
好奇怪,可是一點兒也不討厭。
反而他很喜歡。
幸好。
他想。
裴雲也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然後十分嫌棄地將那根沾了點點的銀杆丟掉。
接著他轉身大步離開了臥室,眉宇間的冷漠神情也隨之滲出一絲絲類似於鬱悶的情緒。
無他,因為他在明央的呼喚聲裏,
IN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