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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女子,你實在不該如此說話。”男人很是不讚同她輕浮的姿態,皺眉再皺眉,“我肯不在乎你非完璧之身,已經是你的造化了。你若明白,便不要再如此的——”

“如此的不知好歹?”她隻手托腮,好奇地望一眼一旁低著頭努力聳肩的管家老爺與賬房先生,再似笑非笑地瞥瞥正人君子樣的男人,熱心地提供詞彙。

“你明白就好!”

“可是我真的是不明白啊。”她歪頭,勾唇,細細眯著的鳳眸有意無意地展露不自知的嫵媚風情,“我還真的是不知好歹的呢,關大爺。我可不可以再問您幾句話啊?”

“你說。”男人突然咳一聲,將視線飛速地撇開,竟不敢再看她明明不出眾的普通女子容顏。

“我雖已非完璧之身,可是,關大爺,您卻也隻能咬牙忍了這口氣,是不?”

“你說什麼!”

“我在說您的‘天賦異秉’啊。”她視而不見他的尷尬與惱怒,依舊笑嘻嘻地,“我在您這地盤上怎麼說也有一年的光景了呢,身為下人奴婢的嘛,自然會多多少少地說一點點主人家的小道消息啊,我知道您府中後花園左側跨院裏住的都是什麼人呢,關大爺。”她調皮地眨眨眼,“關大爺,您的‘天賦異秉’已經讓兩手指頭的女人家再也無法當個正正常常的女人家了,是吧?”

“你!”

“嘿,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那您就大人大量,裝作沒聽我說算了,反正這也是我從別人那裏聽來解悶的小道消息而已,您與我認真計較做什麼?”聳聳肩,她的眼角瞥到了賬房先生與管家老爺不讚同兼警告的眼神,卻依然笑嘻嘻地繼續往下說:“那些被您壞了身子的可憐女人——就算您是無心之過,卻還是‘過’了啊;就算您後悔了,可偶爾該發泄的情欲還是一定要發泄的啊——我這個三生有幸陰差陽錯地充當了您一回醉酒下——呃,您不必這麼瞪我,我膽子很小的,倘若真被你嚇死了,您想再尋我這麼一個能從你身子底下全身而退的女人,卻也是要花不少工夫的耶!”

“你到底要說什麼!”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羞!話語言談竟然是如此的大膽!

“我還沒說我到底要說的話嗎?啊,您別惱,千萬別惱啊!我這就說,這就說!”她又不是傻子白癡,自然明白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更知道何時該“適可而止”,憋在心頭的惱怒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可以話歸正題了,“關大爺,我留下來,您是絕對不會正大光明地將我用八抬大轎送進主樓做您的正室妻子的,是吧?”

“你明知顧問。”男人眉蹙得快要成團了。

“那我再明知顧問一回,您不會生氣吧?”她看他惱怒偏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越來越快活,“我身份低賤又非處子之身,不要說是做您的正房妻子,即便是稍微有名分的小妾家妓,也是不夠資格的,對不?”

男人這次沒說話,卻是認同的樣子。

“那我該以什麼身份留下來呢,關大爺?”狀似苦惱地拿手敲敲腦袋,她也開始皺眉。

“侍寢。”

原本,他打定了主意:若尋到那夜的女子,倘若她真已成親,不願跟隨,他也決不強迫,除了力保她名節之外,他甚至樂意給他們夫妻一筆銀兩,讓他們離府自由——可這名為馮嬰的女子,卻是獨身,獨身啊!

在他冷著臉聽關飛說完她的來曆後,知她並無旁身的男人,便立刻打定了主意,他要留她在身邊!

不為其他,隻為了能在他情欲焚身之時,能有一處發泄之地!

他既不想揮刀自宮永絕了後患、更不想做修心養性的化外和尚,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有他的無奈,與其再度無奈地去找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女人發泄,倒不如找一個能容他——的女人固定下來——就算犧牲了一名女子,卻也總比再害上許多的女人強上百倍吧。

“哈,果然啊。”她神情自若地拍拍手,“我的出身我的非處子之身,能夠得到的,也就是侍寢的欲奴身份了呢。”

“你——”男人皺眉瞅著她笑著的容顏,半晌,才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奴婢可是即將擔負著替關大爺您‘消火’的千斤重擔呢,您自然舍不得虧待奴婢啊。”手撐地,她從久坐的地上站起身,不看男人,也不看一旁目瞪口呆的管家老爺與賬房先生,徑直走到棗紅母馬的槽前,伸手摸一摸剛出生的小馬寶寶,她淡淡開口,“關大爺,就算奴婢從此是您的侍寢婢子了,可也能要求您給點賞賜吧?”

“你想要這小馬?”男人走近她,凝著她望向小馬的溫柔眼神,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微微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