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穆燁隻是輕輕一笑，轉頭看向蘇顏歡。不知為何。他的眼神明明溫和得很，蘇顏歡卻總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果然。穆燁開口道：“我基本每三個月來一次素雲山，堅持了四年。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遇到了碧清散人，而今年碧清散人仍然在山上。”
蘇顏歡一怔，接著臉便燒起來了。
“碧清散人”是席母的道號。看來穆燁早就知道席母在山上。說不定也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
想想也是。穆氏和席氏有合作。作為穆氏總裁的穆燁，必定會將席漠調查的一清二楚，當然也知道她是席漠名義上的“妻子”。加上他連續四年都來素雲山，知道席母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
謊言被無情的*穿。蘇顏歡雖然有些尷尬，卻還是佯裝平靜。一臉雲淡風輕道：“嗯。我是來向碧清散人學習如何向道的。”
穆燁望著明明紅著臉，卻仍然倔強解釋的蘇顏歡。眼底漸漸溢出笑意。這麼可愛又護短的女孩兒，真不知道席漠是從哪裏遇見的。
“看來你想要做到無欲無求。”穆燁意味深長道，“難道你在席家過的並不痛快？”
蘇顏歡心裏“咯噔”一聲。這穆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能輕易*到她的痛處。
隻是蘇顏歡怎麼能承認呢，她抬頭看著穆燁，眼睛發亮道：“觸底反彈，得到的東西太多了，也是一種煩惱。”
“哈哈哈，你說得對，”穆燁被蘇顏歡逗笑了，“所以你是來為道觀行善事的？”
“這也是一方麵，”蘇顏歡望著前方，隱隱約約就能看到道觀的大門，她輕吐一口氣，繼續道，“主要是想知道怎麼才能脫離這種生活，得到的太多也是一種煩惱。”
這句話說的似是而非，明明是一臉的調笑，穆燁卻能在其中聽出失落的味道。
隻是他本就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加上蘇顏歡又刻意隱瞞，所以他隻是笑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到了，”穆燁一腳踩在平地上，撫了撫寬廣的袖口，思索片刻才道，“碧清散人雖是常年住在素雲山，但她畢竟隻向道不入道，加上她身份比較特殊，故而沒有人能夠限製她。”
聽出穆燁的好心提醒，蘇顏歡有些詫異，但還是笑道：“謝謝。”
……
道觀坐落在素雲山的山頂，它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充滿了古典和曆史的氣息。穿過幽靜曲折的小竹林，蘇顏歡很快就看到了道觀的大堂。
不等她進去，一位道士便迎了出來：“這位緣主，您就是蘇小姐吧。”
“我是。”蘇顏歡點頭，難道席漠提前告訴他們自己會來了？
“蘇緣主請進，”道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解釋道，“穆緣主說你傷了腿，我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藥膏。”
蘇顏歡眼睛一暗，心漸漸暖了起來，看來這個外界傳聞“笑麵狐狸”的穆燁，還是個熱心的大暖男呢！
進了屋，上了膏藥，道士告訴蘇顏歡休息片刻才能活動，蘇顏歡道了聲謝，思索一會才問：“請問大師怎麼稱呼？”
“貧道道號玄清。”
“玄清道長，”蘇顏歡問道，“席氏的總裁席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