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蘇顏歡才接到陌生來電。
“喂，你好。我是沈澤言。”
蘇顏歡鬆了一口氣，沈澤言。席漠的助理。
“沈助理你好，我是蘇顏歡。”她道，“麻煩你抽空給我打電話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證實。”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盡管說。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沈澤言知道蘇顏歡在席漠的心中有一席之地。故而也不敢怠慢。
蘇顏歡沉默半晌，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聽說祁總監她今天去了醫院？”
“是的，”沈澤言也不隱瞞。反正蘇顏歡已經知道了，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祁總監懷孕了。”
心猛的一痛，蘇顏歡隻覺得喘不開氣。
袁蓉告訴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萬一是大家猜的呢，萬一這種小道消息不準確呢？
可是被沈澤言這麼一證實。蘇顏歡不得不麵對現實了——祁慧慧懷了席漠的孩子。
沈澤言是席漠最信任的人，也沒有理由欺騙她。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我知道了，”蘇顏歡的嗓子有些酸痛。她沉聲道，“沒其他的事情了，謝謝沈助理。”
沈澤言有些不忍，他一開始就知道蘇顏歡的存在，也知道她尷尬的身份。
不過蘇顏歡從來不在公司炫耀，也不拿“總裁夫人”這個身份謀特權，甚至公司沒有人知道她和總裁的關係，比那個來路不明的祁慧慧好多了。
他對蘇顏歡有些同情，不由開口：“席太太，你不用擔心……”
聽到沈澤言的稱呼，蘇顏歡怔了怔，原來他知道她這一號人物啊。
沈澤言沒有聽到蘇顏歡的回答，歎一口氣，想要將席漠準備讓祁慧慧流產的消息告訴她，但又想起席漠不明確的態度，他便猶豫了。
“席太太，你不用想太多，”沈澤言斟酌地開口，“你和阿漠那麼多年，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沒有人能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正如祁慧慧，想用肚子裏的孩子上位幫助席漠，卻讓席漠對她警惕起來了，甚至開始厭惡她。
沒聽到蘇顏歡的回答，沈澤言又重複了一遍，道：“你明白嗎？”
“我明白！”蘇顏歡冷笑一聲，緊接著掛斷了電話。
她當然明白，用不得沈澤言來警告。
沒有人能逼著席漠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不就是警告她不要*對祁慧慧做什麼事情嗎，不就是警告她不要想著再用祁慧慧的犯罪證據威脅他嗎？
蘇顏歡徹底心冷了。
她記得席漠之前告訴她，讓她給席母送半個月的早飯，可玄清道長卻說並沒有這一回事，想必也是席漠害怕她打擾他們兩人，而隨口編出的謊言吧。
罷了罷了，總之是要離婚了，再堅持半個月吧。
……隻是心為什麼還是如此痛呢？
蘇顏歡慢慢地將身體劃落，像個初生嬰兒希望抱著膝蓋，用這種自我保護的姿勢緩解心中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