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齊簡回到家的時候,就感覺到秦予澤的氣場不太對。
他一如往常一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隻是她覺得他的眼神似乎不像在看報紙,而是像是在看她考了零分的試卷一樣。
就一眼,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啊。”為了打破尷尬,齊簡先開口。
“你今天也很早。”
見他還能回她的話,齊簡心中稍微放心了一點。
她剛在沙發坐下,就見秦予澤收起了報紙,“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還沒說完,今天再說一個。”
齊簡莫名就並攏了雙.腿,腰杆挺直,“哦。”
“景城這個公司,你看是你賣掉還是我幫你賣掉?”
這送給她的禮物,怎麼還能收回?
見她愣在原地,秦予澤接著說,“賣掉的錢都歸你,隻是這幾天就盡快出手吧。”
“為什麼!”
就算這家公司當初是秦予澤收購的,但是也不能在送給她之後,說讓她賣了就賣了吧!
“沒有為什麼,這家公司現在很形勢很不好,不管是繼續投資還是經營,都會有很大的風險。現在賣掉也是及時止損。”
秦予澤的語氣十分強勢,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餘地。
她被他這種語氣氣得半死,既然已經送給她了,那麼就是她的東西,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所應當的指手畫腳。
突然,她的腦中閃現出了一個詞。
控製欲。
“我不會賣的。”
應該是沒有想到齊簡居然會拒絕,秦予澤抬起眼望了過去,“你再說一次。”
那種夾雜著威脅的語氣,讓齊簡凜然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以氣壯膽,她鉚足了底氣又說了一次,“既然你送給我了,我不想要賣,我就不會賣。”
“齊簡,你不要不識好歹。”
“到底是我不識好歹,還是你專權跋扈?”他在指責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了什麼,“我不是你養的寵物,今天讓我吃香腸我就要吃香腸,明天讓我吃狗罐頭我就要吃狗罐頭。”
本來提著一口氣的秦予澤,被齊簡的比喻方式差點氣笑出來,語氣也放柔了一些,“我從來沒讓你吃過狗罐頭。”
“比喻!”齊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出了這樣一個比喻方式,但是她仍然很生氣,她覺得自己似乎就要按照秦予澤說的方式生活才是正確的,“我有我自己的判斷,我不用你事事都替我決定。”
“我讓你賣掉是為了你好。”
“不,你隻是為了你的控製欲!”齊簡火大,一順嘴就說了出來。
隻是這句話一出口,秦予澤好不容易有些緩和的表情,又淩冽了起來,“齊簡,景城這家公司早晚要出事情。”
“我知道它有問題,我已經在努力去幫它矯正了。”
她去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家公司生病了,可是她也看到李世成對於這家公司的重視,她覺得她有能力改變這個現狀,使景城漸漸好起來。
“齊簡,”秦予澤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通過講道理讓她明白,“你知道,在戰場上,醫療兵救人的時候,如果覺得這個人沒救了,就會給他打一針嗎啡,然後在無痛之中死去。醫療兵的時間要留給那些值得救和能救回來得人。我知道你不好受,不願意放棄,可是你不能做無謂的浪費。否則不管對你,還是對景城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