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近來可好?”畢守節大馬橫刀坐下,笑得十分輕鬆自在。
左牧海懶得看他,端起清茶抿了口:“行了,老東西,沒必要跟我搞這些表麵功夫,說罷,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畢守節聽到老東西三個字的時候明顯眉頭一顫,心道左牧海這個老家夥一點麵子都不給,沒看邊上還有下人在麼。
畢守節道:“怎麼,沒事兒就不能老看看我的老同窗麼?”
“嗬嗬,誰說這話我都信,你說這話!”左相嘖嘖兩聲:“我還真的不信。”
畢守節歎了口氣道:“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放下麼?”
左牧海一聽,正撇茶葉的手陡然停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冷了,一眾侍奉在側的下人頭也低的更緊了些,有些膽小的已經有些發抖。
主人家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聽到的好,更何況還是左相與右相的事情!左牧海忍住不發作,“你們先下去。”
下人們如臨大赦,紛紛撤下,連帶著管家吳剛也沒有留下,吳剛心裏明白的很,有些事情,自己是不能聽的,自己跟了老爺幾十年,尤其是這二位的事兒。
見人都走完了,左牧海站起身來,“老東西,我就知道你每次來總要說這事情,你是不是又想討打了?”
畢守節一聽來了嘲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別忘了,以前在學院裏,挨打最多的就是你,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咱們談談就行!”
“嗬······”左牧海這聲冷笑還沒結束,一把老拳頭就對著畢守節的臉門兒打了過去,畢守節一看左牧海的這個架勢就知道這老不死的是來真的,慌忙躲開,口中大罵:“你他娘的來真的!”
左牧海一拳打空,隨口譏笑:“怎麼了?剛剛的牛皮不是吹的很厲害麼?沒想到堂堂右相,說起髒話來一點也不生疏。”
便是這般,兩個老家夥竟然像孩子打架一樣沒皮沒臉的互相拉扯起來,你扯我頭發我便揪你的耳朵,好一會兒兩人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沒了氣力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此時二人的頭發衣服盡是亂糟糟的,畢守節的右臉頰還青了一塊,好巧不巧左牧海青的是左臉頰。
“吳剛!”左牧海中氣十足,吳剛沒有走下多遠,一人守在中院拐角處,聽得主人喚自己,連忙跑去。一進屋子就見到二位宰相的模樣,心裏苦笑,果然是這樣,這二位真的是有默契,每次右相來都要動手!
“看什麼看,換茶!”
“是,老爺。”
待換好了茶水,左牧海才揮手讓吳剛退下。
“說罷,你來究竟為了什麼事情?”左牧海道。
“你,真的滅了顧家麼!”畢守節小抿了口茶問道。
“是!”
“顧長林殺了我的兒子,我殺他全家。”如此戾氣十足的話卻被左牧海說的平淡至極。
“你可知,顧家軍對於陳國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忘了當年我們入仕為得什麼?”畢守節心中略微有些不忿,在右相看來,有些事情是私人恩怨,有些事情卻涉及到家國大事。還有句話畢守節沒說:便是陳國可以少一個左開明,但絕對不能少一個顧長林!
左牧海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左相沒有回答,反倒是說:“顧長林死了,夏侯春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得到好處的人明明是你吧!”
畢守節一窒,不知道如何作答,隻聽他道:“陛下已經派了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