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領頭的喚作張術,是附近榮陽縣城有名的地痞無賴,周圍熟悉他的人送了外號叫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卻又不敢打!
這張術仗著他姐夫是榮陽縣城的捕頭尤三刀,平日裏在榮陽縣城沒少幹壞事兒!收保護費、吃霸王餐是常有的事兒。
昨日他收保護費不成,踢踹了童力的母親,童力為人純孝、性子直,安頓好母親就直接找到了衙門敲了衙門前的冤鼓告狀!
榮陽縣令鄭子文倒是個正直的人兒,立刻派人拿了張術,審實無誤後以儆效尤當即打了十個重板。
但是對保護費一事這鄭子文倒是沒有提及半句,皆因他知道,這保護費收來是給捕快們商量好,張術不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最佳人選,若是少了這錢,這些捕快說不得又要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張術帶著幾人,進了院子便開始打砸,就連唯一一口蓄水的水缸都被打爛,童力在裏麵聽到動靜,安撫了母親,便走了出來。
見著領頭的是張術,心裏麵自然明白的很,這是來報複了。
“你們要做什麼?”童力見著人多,也不敢輕舉妄動。
“呦,你小子在公堂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模樣!”童力現在的表現落在張術眼裏,便是膽怯懦弱的表現。
童力恨道:“你不是被打了十個板子,怎麼還能下地!”
張術陰陰一笑:“那就要看是打誰,還有誰打了。”
這張術話剛說完,身旁兩人便直接竄了上來反手將童力給架住。
童力膽子小?那也是看人的,遇到明易這樣一看就打不過的,當然得認慫,況且一開始自己行的就是不義之事,明易就是殺了自己,官府也不會問罪。
可是麵對這幾個平日裏狗仗人勢以多欺少的雜碎,童力倒是沒有半點恐懼。他以力字為名,便是力氣大得很!
“你到底想幹什麼?”童力明知故問,這張術,是來報複了!
這話剛說完,張術便一拳重擊在他小腹之處!但是這點力道童力根本沒什麼感覺,張術見童力麵無表情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當即是惱怒,便轉過頭對著身後二人道,“你們兩個給我一起打!”
後麵兩個跟班兒便直接上來對著童力拳打腳踢,童力竟然生生的站在那裏受著,也不還手,他心裏想著今天躲不過去幹脆不躲,讓他打上一頓出氣沒準能了事。
張術見此心生惡念,瞄了一眼童力胯下那話兒,竟是奮起一腳踢向童力要害,童力可沒有鐵塔那般的橫練功夫,見此心中大驚,這玩意兒可是男人的根本,脆弱的很,若是真受了張術這一腳,怕是自己這輩子隻能做太監!
童力猛然發力,一下子掙脫了緊縛自己的二人,這兩人一個踉蹌便直接被童力摔在地上弄了一臉的灰土。
這張術一腳還沒踢到,單腿就被童力一把抓住!
童力剛想憑著自己的力氣將張術甩出去,心中卻突然想到這張術姐夫的事兒來,自己以後要想在榮陽縣城生活下去,擺攤兒也是常有的事兒,若是這次將這“過街老鼠”給得罪死了,怕是以後沒辦法安生在榮陽縣城討生活!想罷也隻是將張術推開。
張術退後幾步,隻道是這貨怕了他,其實他心裏明白的緊,都是看在自己姐夫的麵兒上罷了!
可這有什麼?他姐夫的勢力就是自己的勢力,我有的你沒有,那我欺負你,你就得受著。
這童力抱拳、麵色有些糾結,但還是彎了腰對張術說道:“先前的事情是我的錯,其實我當時也是心急我阿娘,張家哥哥就饒了我這一次吧,等賺了錢,到時候買了禮物再上門給您賠罪!”
其餘幾人站在張術身後,張術又是一笑:“賠罪?”
“是,到時候小人一定多買些禮物給您送去!求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張術見童力剛才那兩下子,心道若是能將這小子收到自己手底下做個打手也不錯,遂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個賠罪機會!”
童力心中一喜:“張大哥請說!”今日是跪是磕頭他都認了。
“隻要你從今兒個開始跟著我混,以後就是自家兄弟,這點事兒算個屁!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樣?”在張術看來,這已經是他在提攜童力了。
童力一聽這話當下心裏一沉,是非黑白他心裏門清,什麼叫跟著他混?無非就是在他手底下當個打手,然後去欺負那些和自己一樣的人?
自己真要是這麼做了,父老鄉親們背後戳脊梁骨就會把自己戳死,更別說向來正直的母親,怕到那時候連他這個兒子也不會認。
被張術這話一挑,他今日做“強盜”的事兒又被他想了起來,心下更覺慚愧,雖說是自己逼不得已,打算搶一次就收手,可這又算得是什麼借口,恩公放了自己,他自問羞恥之心尚在,自己更應該做個好人罷。
如此一來更是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