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舒對別人的八卦也不是很有興趣，她覺得陸寧不該跟自己說這些，這些秘密的事說出來都有風險，萬一傳出去了，她就是第一嫌疑人，尤其是這種上司跟員工的關係，脆弱又危險。
但陸寧想要說，她也不能捂著人家的嘴不讓說，於是就漫不經心的聽著。
“你看她那張臉，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對不對？肯定特別難相處是吧？其實不是，她脾氣很好，小時候她才是經常挨欺負的那一個，所以以前都是我保護她，她以前也不長現在這樣，不過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她整容，就是那時候沒有現在這麼大氣，小時候我們一個大院的，都笑她長得像村姑，可你看看，現在村姑成了世界名模，那些人都在哪兒呢？”
薑望舒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陸寧自顧自道，“她剛出道那會兒也不騙人罵她，人工是非多，誰小時候還沒幹過兩件混蛋事兒了，但就總有那麼些嫉妒她的人，看她不順眼，把一些不起眼的事拿放大鏡放大了，再添油加醋的呈現在公眾麵前。”
話說到這兒，車裏氣氛就有些沉重了。
“那些人懂什麼啊？看見那些用假充真的證據就以為那是事實，你知道那些人怎麼說她嗎？說她是一路睡上去的。”
薑望舒對聶箐的印象是從今天開始的，她隻是覺得她笑起來很有感染力，雖然沒接觸過，但是對她印象還是很好的。
隻是沒想到她也經曆過這些。
陸寧從後視鏡裏看見她臉色微微一變，又接著道，“那些話有多難聽你都想象不到，她那段時間推了所有工作，每天就一個人待在家裏抽煙喝酒，本來就瘦，那段時間一個月生生又瘦了二十斤，二十斤啊，本來身上就沒有多少肉的人，我去看她的時候，真的就隻剩個骨頭架子了。”
薑望舒聽他的故事來了興趣，不覺就接口問道，“那後來呢？”
“這種事你沒法兒去計較，跟那些什麼都不懂，抓住你一點錯處就跟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每天以貶低你為樂的人，不管你做的再好，他們一樣能雞蛋裏麵挑骨頭說你的不是，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總活在別人的嘴裏，別人一說什麼，你就先覺得自己不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就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那活的多累啊，當總統還天天讓人罵呢，看開點兒也就好了，那些人就巴不得你摔得越慘越好，你活的越精彩，他們就越難受。”
“這是你當初勸聶箐的話？”
陸寧搖搖頭，“錯了，這是她勸我的話，混她們那個圈子的人，每天出現在公眾麵前，有幾個沒被人罵過的？得抑鬱症的人也多，她那段時間也抑鬱，不過後來想開了，就自己勸自己，身邊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為些不認識的人置氣，不值得。”
薑望舒於是就聯想到自己，每天，幾乎是每一天的晚上，她耳邊都會反反複複響起那些話，每次她想忘記的時候，那些話就會冒出來提醒她，於是她每天就在這種自我否定跟自我懷疑中慢慢沉淪，到現在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