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說出來給姨娘聽聽,不必做出這難過模樣。”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示意其坐下。
小蓮也乖巧懂事的奉上茶盞,立在我的身後,不時扇兩把扇子。小牛還是哭的一抽一抽,我見他這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哭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有些累了,撐著額頭懶懶的問他:“又吵架了?”
他點了點頭。
我又問:“多久了?”
他斷斷續續的說:“兩……兩個月餘。”
我輕輕歎了口氣,想來他將才見到了我顯露真身,知道我這會心情應該是好的,才上來尋我。
又想到羅刹女脾氣如此火爆,一把芭蕉扇將小牛製的服服帖帖。便覺得我作為小牛的姨娘應該長長他的威風的,於是我說:“你擇日將那玉麵狐狸帶來給我看看,若是德行不錯,就將她納進門來,我做主婚人想來羅刹女也不敢說什麼。”
我覺得我這番話說的甚好,即是偏袒了小牛又警示了羅刹公主,雖我覺得甚好,可見小牛眼中的血絲忽然多了一兩條。才聽他哭道:“姨娘,那是我義妹,況且早被猴子打死了!”
我幹笑一聲,拿起茶杯來抿了一口。小牛上次來我這的時候已是許多年前,期間有許多變數我自然不能得知。既然玉麵小妖死了,那也不便再多問此事。
但我又有幾絲好奇,問道:“真是義妹?”
他倏地抬起頭來,重重的說道:“真是!”
我輕咳了一聲,正了臉色,他和羅刹女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了,早些年他喜歡羅刹女的緊,便來求我去提親。成親之後羅刹女著實太過凶悍,仗著手裏一把芭蕉扇經常將小牛趕出家門,還在我山上借住過一段時日。
那會我心疼他,拿了法寶讓他收拾羅刹女,結果這廝又舍不得傷了心上人,舍不得心上人受委屈。
在羅刹女那邊受了委屈又來我這裏哭,把我氣的七竅生煙,便也很少過問兩人的破事了。
他明知我會不高興,卻還是來了我這處,應當是有難言之隱的。
我喝了半盞茶的時間,他終於是哭停了,對我說道:“姨娘,兩個月前紅孩兒和西方教發生衝突,差點被觀世音給收了去,逃脫回來還受了傷。”
我點了點頭,紅孩兒作為他倆的孩子也是完美繼承了兩人的火爆脾氣,年紀輕輕就到西牛賀州占了山頭自立為王。我又問:“那他傷勢如何了。”
小牛躊躇了片刻,方開口道:“傷倒是好的挺快。”
我見他一副不太高興的表情,疑惑的問他:“傷好了還不行?”
他才說道:“還不是扇扇去兜率宮求了九轉金丹回來,你說老君和她什麼關係,憑白賜她仙丹?”
我端茶的手頓在半空,呆滯的看著他。認真思考了這些年的流言,這芭蕉扇老君有一把,羅刹女也有一把。三昧真火是老君絕學,那紅孩兒一出生便會。
說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我向來認為老君是清正廉明的,也是不屑於做此等事情的。
我回過神來,忙將這些想法甩出腦子。
“所以你因這事同羅刹女大吵一架?”
我看他點了點頭,怒火竄上心頭,擱下茶盞,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額頭:“你這牛頭,換做是我也得把你趕出去。”
他倒還委屈上了,振振有詞的說:“那姨娘倒是說說,老君無緣無故為何賜仙丹。”
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這兩人也沒得因果,就算老君是心懷天下,但似乎對羅刹女也存了幾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