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堯盡管跟唐斌最近一直在暗中較勁,可眼下一個死了女婿,一個死了兒子,總要在外麵前麵表現的體麵一點。
何況周繼堯已經在唐婉的身上釋放了不少怨恨,所以,他決定暫時跟唐斌夫婦重修舊好,他不僅主動找唐斌父女商量兒子的後事,還表示在遺產繼承問題上他沒有任何偏見。
並且,做為父親,他也沒有繼承兒子遺產的想法,約定等到周建偉的葬禮過後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
最後唐斌和周繼堯一致同意盡快讓周建偉入土為安,並且喪失從簡,不大操大辦,一切都盡量做到低調。
本來歐陽雲蘇拒絕出席女婿的葬禮,可後來在唐斌的勸說下還是去了,當時天空下著大雨,周繼堯的車隊到達火葬場的時候,唐斌夫婦和唐婉已經等在那裏了。
唐斌和周繼堯互相握手致哀,歐陽雲蘇卻沒有伸出手去,隻是禮節性地衝他點點頭,並且當周繼堯像往常那樣想用一個父親般的擁抱來安慰兒媳婦的時候,唐婉麵無表情地拒絕了。
相反,她反倒是接受了周繼堯的老婆和三個女兒的擁抱,反正從頭到尾,唐婉不僅沒有跟周繼堯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隻是現場的親戚朋友太多,並沒有人發現唐婉和周繼堯之間有什麼異常,至於她一直陰沉的臉色也隻能認為她這是為失去丈夫而感到悲傷罷了。
由於一切都用不到家裏人操心,所以葬禮很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周建偉就被裝進了骨灰盒裏麵,暫時寄存在殯儀館的骨灰堂裏,唐婉隻帶回了他的一副遺像,並且剛拿回家就讓小翠放進了儲物間,看那樣子好像永遠也不想拿出來了。
晚上,周繼堯在“偷閑居”安排了豐盛的喪宴,當然隻有那些有資格的頭麵人物能夠來到這裏,公司職員以及一些小角色則被安排在一家大酒店裏。
唐婉做為未亡人和周建偉的三個妹妹負責在酒店招待客人,而周繼堯則邀請了唐斌夫婦去了“偷閑館”。
吃過飯之後,除了一些留下來繼續尋歡作樂的客人之外,大部分都走了,周繼堯來到了唐斌夫婦暫時休息的客房,其實,對於唐斌和歐陽雲蘇來說,他們雖然不是“偷閑居”的常客,但對這裏也並不陌生。
“老唐,真是多事之秋啊,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你失去了外孫女婿,我失去了兒子孫子,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嗎?”周繼堯點上一支煙,頗有傷感地說道。
唐斌已經又開始抽煙了,也摸出一支煙點上,一臉嚴肅地說道:“也許命該如此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歐陽雲蘇鼻子裏哼了一聲沒說話,周繼堯瞥了親家母一眼,隻見女人穿著一套職業西裝,胸部高高隆起,緊身窄裙下麵是裹著長筒絲襪的肥美的大腿,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兒媳婦那天在隔壁房間的大床上一絲不掛的情形,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嘲弄的神情,擺擺手說道:
“老唐說的對,也許這就是命,隻是我周繼堯不太信命,即便命該如此,我也不會向厄運低頭,兒子孫子沒了,我還有三個女兒呢,將來還會有外孫,即便為了他們,我也不能倒下。”
歐陽雲蘇冷冷說道:“周董,你今天該不會是約我們來聽你的勵誌演講的吧。”
周繼堯嘿嘿幹笑兩聲,說道:“那當然不是,我請你們來就是談談建偉留下的遺產的問題,隻是婉兒不在,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代表她拍板。”
歐陽雲蘇哼了一聲道:“難道我跟老唐還會坑自己的女兒,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隻要合情合理,我們也不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實際上婉兒以前從來不過問建偉在公司的財產,說起來她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昨天我們召開了一個臨時董事會,討論了公司在建偉名下的所有資產的具體情況,這是一份資產清單,你們可以看看。”說完,把一份材料遞給了唐斌。
歐陽雲蘇好像有點急性子,說道:“這麼厚厚的一疊東西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你隻要告訴我們,目前建偉名下有多少資產。”
周繼堯盯著歐陽雲蘇曖昧地一笑,說道:“按照目前公司的市值來計算,建偉名下的股權、股票以及其他債權類資產打開在十個億左右。
此外,除了他和婉兒現在住的那套別墅之外,另外還有三套房產,四輛車,這部分資產也達到了一個億左右,全部加起來超過十個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