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廖明亮剛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主管行政的副局長林媛媛就走了進來,說道:“市委剛才來電話了,政法委於副書記馬上要來聽你彙報昨晚的案子情況。”
廖明亮一愣,說道:“我還正準備親自去市委彙報呢,怎麼?他們要親自過來?”
林媛媛說道:“你趕緊準備準備,恐怕馬上就到了。”
廖明亮點上一支煙,把昨晚和紀文瀾的談話細細回味了一遍,又翻看了一陣自己的小本子,市委的於副書記就到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省廳的徐副廳長居然也跟他一起來了,按道理,這個時候他應該回避才對,畢竟這個案子牽扯到他的侄子。
“於副書記,我還正想去市委向你彙報呢,沒想到你親自來了。”廖明亮說道,隨即瞥了徐副書記一眼,本想說什麼,可最終卻打住了。
不過,他忽然心中一動,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市委於副書記來了解昨晚的案情,你讓刑警隊的張隊長也過來吧。”
於副書記急忙擺擺手說道:“老廖,不要了,我們隻是想跟你談談。”
廖明亮猶豫道:“張隊長比我更了解具體情況,二分局的段局長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我的意思把他也叫來。”
於副書記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你不是也親自去過現場嗎?難道還不清楚案情?”
正說著,市局刑警隊張隊長走了進來,廖明亮趕緊說道:“張隊,市委和省廳的領導想了解昨晚案子上的事情,你先向兩位領導彙報一下。”
於副書記見人已經來了,也隻好坐下來聽彙報,廖明亮給兩位領導每人倒了一杯白開水,隻聽張隊長說道:
“昨晚一點左右,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是他們那裏的一家高檔會所有人開槍,於是我們急忙趕往案發現場。
等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會所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經散去,隻剩下會所的幾名工作人員。
在三樓一個房間裏,我們發現了一名傷者躺在地上,上身沒有穿衣服,下身隻穿著一條短褲,脖子上的傷口確認是槍傷。
這名傷者在送往醫院之後死亡,現已證實死者名叫徐文成,是光華科技公司的總經理,也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當時徐文成和一個女人一直待在房間裏,顯然互相認識,據徐文成的兩名保鏢反應,他們在案發前遭到一個會所客人的襲擊。
當時這個客人好像喝多了酒,非要吵著見徐文成,但徐文成向兩名保鏢交代過,今晚誰也不見。
可沒想到這名喝醉酒的客人襲擊了兩名保鏢,並且將他們打昏迷,然後衝進了房間。
後來房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眼下還不是太清楚,不過,那個跟徐文成在一起的女人顯然持有武器,並且還從臥室的方向開過兩槍,子彈都在外麵房間的牆上找到了。
並且這個女人在事發後開槍擊碎了窗戶玻璃,然後跳樓逃跑,實際上我們也在樓下找到了血跡,不過並沒有找到凶手的蹤跡。
我們當時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搜查,搜出毒品八百多克,目前已經拘留會所經理朱軍,案子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徐副廳長瞪著張隊長問道:“那個醉鬼呢?”
張隊長搖搖頭說道:“後來不知去向。”
“監控呢?會所大廳不是有監控嗎?”徐副廳長又問道。
張隊長說道:“據會所的工作人員說,案發前有人破壞了監控設備,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徐副廳長憤憤道:“這不見鬼了嗎?”
於副書記盯著廖明亮問道:“怎麼我聽說昨晚是警察在那裏實施抓捕行動?”
廖明亮搖搖頭說道:“我也聽說了,不過,我剛剛已經跟各分局落實了情況,昨晚我們沒有任何抓捕行動。”
“你確定?”徐副廳長問道。
廖明亮點點頭說道:“這麼大的行動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於副書記一臉嚴肅地問道:“那據你看來,昨晚的案子屬於什麼性質?”
廖明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好像有點黑吃黑。”
徐副廳長怒道:“黑吃黑?難道我侄子是黑社會?”
廖明亮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顯然是有人跟徐文成過不去。
並且,那個女人也有問題,事實上當時徐文成應該是正和這個女人幽會,結果有人找上門來砸場子。”
“那個醉鬼鬧事的時候有目擊者嗎?”徐副廳長問道。
廖明亮點點頭說道:“有。不過,當時他帶著麵具,據我們了解,會所的客人戴麵具很正常。”
“當時這個醉鬼沒有開過槍?”徐副廳長問道。
廖明亮搖搖頭說道:“會所的人聽到四五聲槍響,現場留下的彈殼都是同一支槍發射的,從位置來看,顯然是從裏麵射出來的,也就是說不是徐文成,就是那個女人,但現場沒有發現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