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聽的身子微微顫抖,好半天才問道:“那,那他們為什麼沒有抓我爸?”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那不是遲早的事情嗎?現在我關心的可不是你爸,而是你,你對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態度這一點很重要。”
唐婉楞了一會兒,問道:“你想要我什麼態度?”
戴家郎猶豫道:“其實選擇很簡單,要麼受到你爸的牽連,一家人都跟著陪綁,要麼劃清界限,起碼能保全你媽和你自己。
當然,前提是你媽沒有陷進去,起碼不能陷得太深,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她也隻能客死他鄉了。”
唐婉盯著戴家郎問道:“我怎麼劃清界限?難道我還能改變跟他的父女關係?”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那當然沒法改變,但你可以選擇置身事外,同時積極配合警察查清你爸的問題,實際上,你媽跟他離婚也算是劃清界限。”
唐婉猶豫道:“我又沒參與他的任何事情,還要怎麼置身事外?我也不清楚他究竟幹過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跟警察配合?”
戴家郎遲疑道:“我倒不是讓你大義滅親,而是對你爸不要再抱任何幻想,實際上他現在就是一批害群之馬,很有可能把你們全家都搭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趕緊認罪伏法。”
唐婉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勸他自首?”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本來確實有這個想法,可後來想想基本上沒用,憑你爸剛愎自用的性格,肯定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辦法讓這件事早日塵埃落定。”
“什麼辦法?”唐婉問道。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妹妹能早日招供的話,這件事很快就會落下帷幕。”
唐婉驚訝道:“難道她會聽我的?我們壓根就是陌生人。”
戴家郎遲疑道:“不試怎麼知道?雖然你們素未謀麵,但畢竟是姐妹,如果你能說服她供出唐斌的話,也許還能救她一條命。
但如果你指望你爸能夠起死回生,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退一步來說,就算唐小婉頑抗到底,你也算是盡力了,起碼有一個積極的態度,將來應該不會受到你爸的牽連。
你可要明白,你爸如果牽連到你的話,很有可能會牽連到我,甚至牽連到公司,這一點你可要想明白了,千萬不能糊塗。”
“這就是你帶我去二道河的目的?”唐婉問道。
戴家郎盯著唐婉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也可以不去,這件事我不勉強你,怎麼選擇完全在你自己。
但我勸你替我們幾個孩子想想,你爸現在黃土都埋到脖子了,你就是想救他也救不了。”
說完,拿過手機,在裏麵找到一個音頻文件,說道:“這是周繼堯跟你媽的談話錄音,你先聽聽,然後再做決定。”
唐婉吃驚道:“我媽和周繼堯的談話錄音?你從哪弄來的?”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懷疑是我偷偷錄的?這是從周繼堯的保險櫃裏找到的。”說完,點上一支煙躺在床上,讓唐婉靜靜地聽錄音。
約莫十幾分鍾之後,唐婉拔掉耳機,把手機一下扔在床上,一臉震驚道:“什麼?羅玉梅的死跟我爸也有關係?”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是周繼堯的猜測,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是由警察來判斷。”
唐婉恨聲道:“周繼堯難道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他會不會是在陷害我爸。”
戴家郎猛地坐起身來,瞪著唐婉訓斥道:“你這賊婆娘怎麼還不明白?就算周繼堯在陷害他,難道唐雲和唐小婉的也是周繼堯編出來的?
就憑你爸當年在二道河看守所幹的不要臉的事情,就應該受到黨紀國法的製裁,何況還牽涉到殺人滅口呢。”
唐婉坐在那裏呼哧呼哧直喘。
戴家郎稍稍緩和了語氣說道:“我知道,周繼堯也不是好東西,本來,我也已經做好了大義滅親的準備,可誰讓周繼堯及時地昏過去了呢?這也隻能算他運氣了。”
唐婉慢慢躺在了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經過一晚上的痛苦掙紮,在戴家郎的勸說下,第二天唐婉還是跟著戴家郎去二道河見她素未謀麵的妹妹去了。
戴家郎中午和唐婉趕到二道河之後並沒有馬上去見齊真和紀文瀾,而是跟事先打電話約好的喻光喻秀見麵。
可沒想到等戴家郎和唐婉走進喻光家裏的時候,隻見滿屋子都是人,每個人似乎都對他的到來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