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戴家郎的故事接近了尾聲,最後說道:“這個故事我也隻能講到小白鞋出獄了,至於後來的情況,你母親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不過,根據警方掌握的情況,小白鞋在出獄之後,馬上就跟唐斌恢複了關係,並且斷絕了跟家裏人的一切來往。
除了她的二哥丁耀輝之外,就連她的母親都以為她徹底失蹤了,而實際上唐斌出於安全考慮,把丁巧雲的戶口安置在了南召市,並且還替她改了名字,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身份。
目前你們一家戶口本上所謂的香港富商基本上已經確定是一個杜撰虛構的人物,事實上,唐雲出獄後的三十來年都是唐斌的情婦,而你其實就是唐斌的親生女兒。”
屋子裏靜悄悄的,很長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在外麵車裏麵偷聽的齊真和紀文瀾似乎也被戴家郎講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良久齊真才警覺道:“哎呀,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聲音?是不是讓人進去看看,可別出什麼事?”
紀文瀾急忙阻止了她,小聲道:“千萬別幹擾他們,說明唐小婉被這個故事觸動了。”
齊真笑道:“沒想到戴家郎這小子還是個編故事的高手呢。”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他那張嘴你可沒有領教過,不過,整體上還是尊重了曆史事實,倒也沒有胡編亂造。”
齊真急忙擺擺手說道:“別出聲,又說話了。”
唐小婉沉默了好幾分鍾,最後盯著戴家郎問道:“你怎麼對我家裏的事情怎麼上心?”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刻意去調查你們家裏的事情,實際上你對我來說一直都像是一個夢幻般的人物,我哪裏知道丁香花就是你呢。
實際上我隻是為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及當年我母親在在二道河看守所的遭遇才慢慢卷入了這段陳年往事。
一切就像是一根久埋在地下盤根錯節的枯藤,隻要找到了一個頭,自然就慢慢的都扯出來了,而你和你母親以及唐斌隻是這根藤上的一條枝幹而已。”
唐小婉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最後說道:“你的故事講完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可以走了。”
戴家郎一愣,隨即說道:“難道你真的要一個人把這些事情都扛下來嗎?”
唐小婉擺擺手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我相信這可能是你做警方臥底的最後一個任務了吧?嚴格說來你完成的還不錯。”
唐婉一聽,吃驚地盯著戴家郎,然後等著他一臉震驚道:“什麼?你,你是警方的臥底?”
唐小婉冷笑道:“是不是覺得白跟他睡了這麼多年?”
唐婉扭頭盯著唐小婉狐疑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小婉哼了一聲道:“天下人都知道了,你還蒙在鼓裏呢,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姓紀的就是他的馬子?”
唐婉一聽,瞪著戴家郎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在外麵車裏麵偷看偷聽的紀文瀾忍不住臉上一熱,說道:“完了,沒想到他們兩個倒先窩裏鬥了,怎麼就沒想到唐婉是個醋壇子呢。”
齊真說道:“雖然我早就懷疑戴家郎暗中替你辦事,原本還以為是你利用了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可今天也是頭一遭明確他的臥底身份,看來你可是公私兼顧啊。”
紀文瀾暈著臉嗔道:“哎呀,先別扯這些。”
正說著,隻聽戴家郎諂笑道:“婉兒,這是咱們回去慢慢說。”
沒想到唐婉氣哼哼地說道:“不行,就現在說,你跟我說清楚,你接觸我是不是就是為了查我爸?”
戴家郎哭喪著臉冤屈道:“你胡說什麼?我當臥底跟你爸屁關係都沒有,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直說了吧,實際上我臥的是自己老子的底,隻不過那時候不知道而已。”
唐小婉笑道:“這點倒是沒錯,不過,陸濤派你臥周繼堯的底,最終還是奔著唐家來的,他隻不過想通過周繼堯把我爸拉下水而已。”
戴家郎一聽,原來唐小婉對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口袋裏的那份父女鑒定報告根本就沒有出示的必要了。
媽的,再跟這個賊婆娘吵下去的話今晚豈不是成了家庭糾紛了?如果丁香花再把自己跟她在雲嶺縣那點風流韻事扯出來的話,還不知道唐婉會怎麼抓狂呢,幹脆見好就收吧?
“好好,那我先撤,你們姐妹自己慢慢聊吧。”戴家郎說完,轉身落荒而逃。
唐婉站在那裏呼哧呼哧喘了一陣,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晚上來見唐小婉的目的,於是慢慢坐了下來,隻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