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皓琛和何夏暖都收拾好出門,關大門的聲音響起,洛恩曦一直坐在原處,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一下。
她的丈夫帶著別的女人出去了,而她,懷著傅皓琛的孩子,卻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坐在這裏,一個人。
洛恩曦忽然笑起來。
而後越笑越笑,到最後竟然控住不住自己的聲音,大笑起來。
洛恩曦感覺有什麼液體從她的眼眶中流了出來,但是她沒有去管。
一旁的何姨看到洛恩曦這樣子,既擔心又心疼,拿了紙巾遞到洛恩曦麵前,心疼的說道,“少奶奶,您別傷心了,少爺不是隻是在演戲嗎?”
洛恩曦看著眼前潔白的紙巾,輕輕的拿了過來。
她突然覺得,這張紙巾就像是她跟傅皓琛的關係,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洛恩曦聽著何姨的話,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絲的安慰。
旁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她一清二楚。
剛剛傅皓琛的討厭是真實的,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剛剛那一刻,傅皓琛不是在演戲。
洛恩曦忽然覺得好累。
她本以為她可以接受傅皓琛的這種安排,但是這幾天的同居生活過下來,洛恩曦發現,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方。
她做不到,將自己的丈夫讓給別的女人。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說的算的。
洛恩曦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她曾經得到一絲治愈的心,再次變得千瘡百孔起來。
她曾經以為她曾受過的傷可以痊愈,但是現在她發現,傅皓琛曾經的溫柔隻是給她造成了一層虛偽的麵紗,罩在她的傷口上,讓她朦朦朧朧,以為自己的傷口已經好了。
但是紙包不住火,這種假象被揭去,背後又是翻天覆地的疼痛。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洛恩曦想著。
而另一邊,傅皓琛剛剛出門的時候路過餐廳,看到洛恩曦依然坐在原地,他也知道自己開口有些重了。
但是傅皓琛不知怎的,一遇到跟何夏暖有關的事,他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沒有辦法克製。
這一切本來就是他們欠何夏暖的,現在不還,又什麼時候去還?
傅皓琛不懂,為什麼洛恩曦非要在這種特殊時間跟他慪氣。
傅皓琛想不通,越想越煩,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戾氣。
何夏暖當然發現了,但是她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路上挑著好玩的事跟傅皓琛說。
何夏暖的積極和陽光最終也帶動了傅皓琛,傅皓琛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在傅皓琛的心中,何夏暖始終是那個陪他度過了那段洛恩曦無故消失的難熬時光的貼心人。
即使何夏暖曾經有過發瘋的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何夏暖已經恢複,並且已經忘記了曾經住院時發生的一切,那麼在傅皓琛的眼裏,何夏暖就一點都沒有變。
唯一變得,就是傅皓琛的心境了。
傅皓琛由一開始洛恩曦無故消失時的憤恨,再到洛恩曦回來時的狂喜,再到洛恩曦和傅老太太一起,做出傅皓琛認為不可挽回的事,傅皓琛才徹底恨上了洛恩曦。
尤其是後來,何夏暖肚子裏那個死去的孩子,將傅皓琛和洛恩曦的關係,徹底推入深淵,再無恢複的可能。
但是傅皓琛已經為此懲罰了洛恩曦四年,他不想再違背自己的愛意去做這些事了。
但是當傅皓琛想不通,為什麼當他努力的想要盡快解決何夏暖的問題,而跟洛恩曦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時,洛恩曦就是不願意去配合他。
傅皓琛越想越氣,越是想不通,最後索性不想了。
森木蛋糕店近在眼前。
傅皓琛停下車,帶著何夏暖進入店中。
森木與其說是一家蛋糕店,不如說是一家咖啡館更為合適。
和普通蛋糕店不同的是,森木不但買蛋糕,還提供座位可以讓客人現場品嚐,甚至服務周到,設施齊全,配之飲料或者咖啡,還有比較不錯的雅間。
傅皓琛這次陪何夏暖出來,本來就是有些擔心會被小報記者拍到,於是幹脆選擇了雅間。
“皓琛,我們為什麼不在大堂吃?”何夏暖好奇的問起來。
何夏暖心中清楚傅皓琛的顧忌,但是她巴不得她和傅皓琛的關係趕快曝光,所以,何夏暖本來的打算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這樣街上人來人往,說不準就有哪個人眼尖,認出了傅皓琛呢?
何況現在她正住在傅皓琛的家裏,如果真的曝光了,傅皓琛既然要對她隱瞞已經和洛恩曦結婚的事實,那麼麵對媒體時,肯定不好解釋。
到時自己再多跟傅皓琛親近一點,順便添油加醋一把,說不定,傅皓琛和她的關係,便就能這樣確定下來了。
但是何夏暖算盤打的挺響,但是沒想到,傅皓琛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這讓何夏暖心中非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