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溫馨幹涸的嘴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餘總。別來無恙啊!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可否夢到過我們的兒子呢?“
尋回記憶的她。不再是那個會對著他微笑的秦老師,更不再是那個任人*的深閨怨婦。如今的她。眼底眉梢都寫滿了濃濃的複仇!
餘司宸臉色陡然一變,仿佛被一拳擊中了心髒一般,整個人立刻垮了下來。
良久。他才一臉痛苦地說:”溫馨,當年的事都怪我。誤信溫柔,結果害苦了你和兒子!她謀害你父母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被判了終身監禁……“
溫馨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呢?溫柔得到了報應,然後我就應該對你感恩戴德?餘司宸。你要明白,我最恨的人不是溫柔。而是你!“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如果愛他的代價是萬劫不覆,那麼她寧願從未愛過!
“我明白。“餘司宸淒然一笑,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滑落。”其實,連我都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當初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會坦然接受的。”
“那好。我失去一條腿,你用一條胳膊來償還吧!”溫馨陰森森地冷笑著。
餘司宸聽了,微微點頭:“別說一條胳膊,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隻要你喜歡,可以隨時拿去。不過,我這條命我還要暫且借用幾天,我得尋找我們的兒子。等兒子找到後,我會跪在你麵前,任你處置!”
“兒子?”溫馨目光驟然一緊。
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沒錯。”餘司宸一臉傷感地說:“我們的兒子並沒有死,秦朗將他送人了。三年來,如果不是這個念頭支撐著我,我想我恐怕也熬不下來了。”
溫馨聽了,突然怪怪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極為淒厲,在陰暗幽深的走廊裏越發顯得陰森恐怖。
假的,都是假的!
她的兒子,早已經變成一堆骨灰,隨著雨水*了下水道,又怎麼可能尚在人世?
“三年不見,想不到你越來越虛偽了。”溫馨冷笑著,一臉鄙夷的神情,“餘司宸,幸好早就認清了你的真實麵目。否則,我還真會被你眼前這副嘴臉給欺騙呢。行了,別再演戲了,我很忙!至於小寶的醫藥費,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拄著拐杖,有些吃力地向前走去。
看著那孤獨落寞的身影,餘司宸眼睛濕潤了。
他伸出蒼白的大手,試圖將她留住。可手中,唯有冰冷的空氣。
他不敢,也沒資格求得她的諒解!
心痛,*悔!
如果有來生,餘司宸願意化成一棵大樹,佇立在心愛女孩的院中。
狂風來時,可以替她遮風擋雨。
盛夏來時,可以替她送去絲絲清風。
在極度的痛苦和自責中,餘司宸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熬過了個這漫漫長夜。
他緩緩站了起來,一臉疲憊地向醫院外走去。
溫馨胃不好,醫生說她得喝小米粥油。他得去看看,這個時候劉媽應該把粥油熬好了。
剛走到醫院門口,猛然間發現,溫馨正和秦朗站在一棵大樹下。
她似乎哭了,他正拿著手帕,一臉憐惜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一看到秦朗,憤怒的火焰立刻在餘司宸心底蔓延開來。
他陰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怪怪地冷笑道:“秦朗,居然又是你!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時刻替我照顧妻子呢?”
秦朗臉色微微一變。
他答應過餘司宸,隻要能守住那個秘密,那麼他便不會在她麵前出現。
可一大早,聽到電話那頭她的哭聲,他又怎麼可以視若無睹?萬一她有危險怎麼辦?
溫馨臉一沉,聲音冰涼:“餘司宸,你別欺人太甚!和誰來往是我的自由,你根本沒有權力過問!如果想發飆,直接衝我來,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嚐嚐你那些殘忍的手段。“
冰冷的話語,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
餘司宸一臉悲傷地看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她心裏,自己已經和鬼魅無異。
然而,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他又能怪誰呢?
“溫馨,我先走了。“秦朗看了一眼餘司宸,有些不安地說,”如果有事……“
“如果有事,還有她老公在!“餘司宸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記著,我們還沒離婚!”
秦朗走後,溫馨一連幾天都沒再和餘司宸說過一句話,隻是遞給了他一份離婚協議書。
她沒要任何財產,連原本屬於溫氏的財產也沒有要,隻求淨身出戶。